昭文帝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怄,崇安与他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怎么就比不过一个才相识不到半年,还来路不明的婢子。
哪怕他看中的是京中的名门闺秀,他断不会如此气恼。
“你们都下去,朕要与她单独谈谈!”他倒要看看此女除了容貌之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惹得他这般不管不顾,为了她违抗皇命。
琉璃杏眸圆睁,心口突突狂跳,求救的看向一旁的萧沛:你说过要护我的,你可不能丢下我呀!
不确定他是否看懂自己的眼神,琉璃趴在地上侧头一个劲的朝他挤眉弄眼。
“陛下,所有的事都是微臣一厢情愿,这一路她无数次想逃,是微臣……”
“什么?”不等萧沛说完,昭文帝的脸色黑如锅底,气的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这么说是你上赶着……”
他看中的乘龙快婿,竟被一个身份卑微的丫头嫌弃,昭文帝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一副自家养的好猪,被别家人烂心的白菜给糟蹋了的惋惜模样。
“你,你给朕滚到外面跪着去,否则朕即刻砍了她的脑袋。”
“是父皇,我们这就出去!”韩宸见状忙连拉带拖将人拉出御书房外,劝道:“父皇正在气头上,你越是维护,他越是生气,父皇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他还不至于要一个小丫头的脑袋,你这是关心则乱。”
萧沛一脸担心的盯着紧闭的房门,“我自是知晓,我怕的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怕的是她好不容易才愿意接受现状,又不禁吓,万一陛下又勾起她逃跑的心思,该如何是好?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昭文帝睨了眼下首战战兢兢的人,冷声开口,“你刚刚说是陆宴挟持了你,而你一直被囚禁在陆府?”
“是!”琉璃吓得头都不敢抬,不知陛下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你可知无凭无据,诬告朝廷命官是重罪?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昭文帝声音陡然凌厉,语气里满是怒意。
“奴婢被抓入府那日,陆府的下人,还有街上的百姓都有瞧见,他们皆可为证,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说了这么多,你可有实质性的证据?先不说陆府的下人,便是你所谓看到真相的那些百姓,只怕也早就因你被灭了口。”
昭文帝别有深意的看向琉璃,语气缓和道:“你若想留在怀瑾身边,朕可以成全你,但你必须找到实质证据,指认陆宴的罪行,你可愿意?”
“这,奴婢做不到。”她好不容易才逃离魔爪,这无疑是让她去送死?如果可以她此生都不想再与陆宴这人有任何的交集,最好是永远不要再见。
“怎么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他为你延误归期,为了你违抗圣命,为了你夜袭朝廷二品大员府邸,堂堂的永宁侯,当朝开国以来唯一一个绶以万户侯封号,坐拥二十万兵权的少年将军,前程无可限量,可他为了你,差点前途尽毁。”
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如何配得上怀瑾,一想到他竟眼盲心瞎到如此地步,昭文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走到琉璃跟前。
怒斥:“而你呢?朕不过让你为他做这么一点点小事,你却推三阻四百般不愿,你对得起他对你的这份付出吗?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如此爱重你,你竟还敢不愿意,三番五次逃离,你倒是说说他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回禀陛下,永宁侯皎如天上月,气若林间松,婢女自知身份粗陋,从不敢有非分之想,还请陛下明鉴。”琉璃吓得瑟瑟发抖。
她拒绝也有错了?陛下这意思究竟是希望她拒绝还是接受啊!
“这么说来你倒是个懂事的。”昭文帝气哼哼瞥了眼琉璃,试探道:“既如此朕让你离开他,你可愿意?”
“婢女不敢有所隐瞒,婢女之前也想着离开,可最终都被侯爷发现,不光如此他还缴了奴婢身上所有的钱财,害得奴婢如今身无分文,这……”
不是她不想逃,而是资金和实力不允许啊!陛下,要不您赏点路费吧!
琉璃语气里满是委屈无辜,“何况奴婢的卖身契还在侯爷手里,侯爷说逃奴是重罪。”
昭文帝气笑了,双眸里满是怒意,“看着胆小实则胆大包天心机深沉,这是跟朕谈条件来了?”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瞒。”琉璃忙抬手起誓,“陛下可放心,奴婢知晓永宁侯这般人物,将来能与之比肩之人,必是与他家世身份相当的名门贵女,奴婢会找到合适的机会离开。”
“这可是你说的,倘若你做不到,朕定会治你个欺君之罪。” 昭文帝越看她越是心气不顺,嫌弃的摆手,“出去吧!今日朕同你说的话,若是让第三个人知晓,小心你的脑袋。”
“奴婢绝不敢吐露半个字!”琉璃恭敬的起身,直到走出御书房,她才敢放肆的大口喘息,后背汗湿一大片。
“你没事吧!”萧沛见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忙上前询问,还不等琉璃开口,门里传来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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