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车窗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夹杂着周围的喧闹声。
琉璃心里着急,急切想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车帘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陆宴靠坐在车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奇外面是谁吗?”
“……”废话,琉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陆宴抬手撩起车帘的一角,看向车窗外。
恰在此时马蹄声靠近,四目相对,空气一瞬间凝结,仿佛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都不存在。
陆宴得意一笑,阴阳怪气道:“永宁侯许久不见!一路安否?”
永宁侯?萧沛他回京了?
琉璃一喜,双眸圆睁,她努力的想要张嘴发出声音求救,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身体始终纹丝不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她焦急之际,忽而帘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否陆廷尉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萧沛一袭黑色劲装,高坐马上,双眸冷厉的看向陆宴,语气森冷,“这一路上你们加诸在本侯身上的痛,本侯会一笔一笔加倍讨回来。
陆廷尉,你也是有家室的之人,从今往后可要保护你的家人,陆廷尉行事行事狠辣、手腕卑劣,想必朝中亦是树敌无数,可千万要当心才是。”
“多谢永宁侯好意提醒,本廷尉定万分小心,绝不会步永宁侯的后尘。”陆宴满脸笑意。
“你……”贺林目眦欲裂,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廖庭生一把拦住。
“陆大人位列九卿,当为朝廷百官之表率,如此一副落井下石之态,未免有失风度,都道风水轮流转,难保陆大人不会有失意的一天,水满则溢,大人好自为之。”
廖庭生策马走至萧沛身边,双眸看向陆宴,“若大人无其他要事,我等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陆宴转眸看向廖庭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廷尉今日来,正是为此事而来,忘了告诉诸位,陛下已将此案移交廷尉府,本官是奉命前来押送人犯入诏狱的。”
“什么?陛下竟让你主审此案?”贺林气得双眸圆睁,他们一路以来遭遇刺杀,其中少不了这个陆宴的手笔,陛下竟会同意将人犯交由他来审理看押,这岂非羊入虎口。
“陛下谕旨,贤王谋逆一案由廷尉府全权接管审理。”陆宴高举手中圣旨,满脸挑衅的看向萧沛。
萧沛,愤怒吧!一旦你当众抗旨,便又是一道罪名加身,这一次看你还如何脱身。
即便你未抗旨,一旦人进了诏狱,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守口如瓶。
“永宁侯还不接旨吗?”
一时间四下议论声四起,众人一脸担忧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将军,不知他是否会冲动之下抗旨不尊。
若不依从便是抗旨的大罪,可若退让一步,此案很可能草草了事,让幕后真凶逍遥法外。
这就是让他说的好戏?
琉璃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双眸死死瞪向陆宴,这个死变态,他故意闹这么一出,不仅想要当众羞辱萧沛,更想让他当众抗旨,令他们君臣失和,一旦嫌隙产生,再想修复便是再无可能。
朝堂上对他延迟返京之事早已议论纷纷,若再加上一条抗旨的罪名,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是依旨行事,亦或是抗旨不尊似乎怎么选都对他不利,怎么选都是错。
琉璃紧张的盯着车帘,只希望萧沛千万莫要冲动行事。
陆宴见萧沛面色铁青,似乎正极力压抑着情绪,他得意的继续道:“永宁侯还是将人交由廷尉府看押的好,听闻永宁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又如何确保人证的安全,可千万别连累的他们也不明不白的没了。”
“你?”贺林下意识的看了眼萧沛,见他面色苍白,瞬间火冒三丈,“陆廷尉惯会坐享其成,论抢功的手段,陆廷尉排第二无人敢论第一。
今日这些人是我等拼了命护送进京的,谁也休想从我们手中将人……”
带走两个字话音未落,只听萧沛冷冷打断他,道:“好!”
“什么?”贺林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萧沛,急忙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人一旦到了他们手里,那便是再也无法开口。”
“即是陛下旨意,我等自是不敢违抗,然其中要犯韩风吟、韩丽乃陛下之侄,贤王临终有遗言觐于陛下,需得亲自面圣言明,至于其他人,还望廷尉大人务必看好了。
本侯现在就进宫向陛下禀明案情,并会为廷尉大人请一道军令状,案件完结前,此间要犯乃谋逆案的重要人证,若有一人死伤,定会问罪廷尉府上下一干人等。”
萧沛转而看向四周围观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在场者皆为见证,贤王一案之要犯已当街移交廷尉府,此案关系重大,幕后真凶尚未伏法,陆廷尉如此急不可耐的讨要人犯,想必定是担心背后之人心怀叵测,对人证不利,由廷尉府诏狱看押人犯,想必定能安全无虞。”
廖庭生闻言一喜,急忙上前道:“既如此,还请廷尉大人与下官做个交接,下官相信廷尉府守卫森严,定不会让犯人在牢狱之中死于非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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