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六年不见,怀瑾已然长成松柏之姿,比之兄长当年还要英武不凡。”
萧宁满脸欣慰的拍了拍萧允的臂膀,满眼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忽而又想起早逝的兄长,一时百感交集。
“倘若兄长还在,见到怀瑾如今这般出息,定会深感欣慰。”
“叔父不必伤怀,父亲在天有灵见叔父这般也无法安心,侄儿多谢叔父多年照拂,当年若不是叔父在朝堂上为侄儿辩白,为侄儿据理力争,便不会有侄儿的今日。”
萧沛拱手拜礼,“怀瑾谢过叔父!”
萧宁摇头抬手虚扶,“一家人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是啊,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套。”蒋氏笑盈盈起身,看向萧沛。
“未曾想你比预定归期提前了这许多,我与你二叔父原打算这两日便将主院腾出来给你,我们挪去西边别院,你且在你叔父书房歇歇脚,我这就让下人去收拾。”
“婶婶不必如此,西院清净正适宜养伤,婶婶如此安排正合怀瑾心意,就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劳婶婶受累。”萧沛婉言回绝。
岑母听闻此话,面色和缓了不少,抬手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啄。
“你受伤了?伤得严重吗?你怎么不早言明!”萧宁满眼担忧的将萧沛上下打量了个遍。
“叔父不必担心,并无性命之忧,只是需得静养一阵。”萧沛淡然一笑,比起在战场上受过的伤,这点小伤实在不值一提。
“那就好,即受了伤那便不折腾了,就依你,只是若有不妥之处,及时告诉你婶婶添置便是。”
萧宁闻言便不再坚持,理了理绛紫色的官袍,笑声疏朗道:“你先回院休息,待二叔上完朝回来,今晚咱们好好吃个团圆饭。”
萧宁一走,青松院正堂内一片寂静,萧沛落座后便再无他话。
岑母满脸堆笑的看向萧沛,“琼华院已重新翻修过,必不叫你受委屈,只是你这回来的突然,院里人手尚未安排妥当。
不如这样,我身边的大丫头君兰、芳菲伺候老婆子我多年,做事最是妥帖细致,不若就留在你身边伺候。”
岑母抬手朝一旁的两人招手。
“君兰、芳菲,你们两还不快来给侯爷见礼。”
君兰、芳菲互看一眼,双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娇羞。
“奴婢君兰(芳菲),见过侯爷!”
侯爷龙章凤姿英武不凡,竟比大郎君还要俊逸好看,未及弱冠之年便已军功显赫。
侯爷在军营苦守多年,如今又到了娶妻的年纪,老夫人让她们过去伺候,自然不单单是做丫鬟这一层意思,一想到要给侯爷做通房,两人心里即紧张又期待。
就在她们满心期待之时。
却听得侯爷清冷淡漠声音道:“我身边不缺人伺候。”
萧沛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浑身肃杀之气四溢,再无刚刚的恭敬和煦,清冷的双眸冷冷看向岑母。
“祖母的好意恕孙儿无福消受,我在军中多年,早已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身边又有小厮护卫照顾,就不劳祖母费心安排人手,至于粗使丫头,待空了我自去挑选几个便是。”
“那怎么行,后院都是女眷,小厮护卫多有不便,再者小厮粗手笨脚的哪有丫鬟照顾的周全。”萧贺摸了摸胡子不满道。
“此事就不劳三叔操心,我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若非是我满意的宁缺毋滥,总好过放在眼前咯眼疼。”萧沛看向萧贺嘲讽一笑。
“竖子,好歹我也是你三叔父?你怎能如此同长辈说话,你……”萧贺怒目而视,刚想起身教训他一番。
萧沛锐利双眸扫了一眼萧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劝叔父三思而后行,我已不再是六年前那个任人欺凌却无还手之力的稚子了。”
“你这是做何?一家人好好说着话,你左一句阴阳怪气,右一句喊打喊杀,是当我这个老婆子死了不成?”岑母捂着心口痛斥。
“就算你父亲在世,他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你当真要坐实了忤逆不孝的罪名不成。”
“婆母,怀瑾他不是这个意思,您消消气。”蒋氏眼看火又要烧起来,急忙上前劝慰。
萧沛不欲与她纠缠,面色阴沉的扫了一眼众人,“若无其他事,就不打扰祖母休息,孙儿这就告退。”
“这,这就走了吗?你兄长和弟弟妹妹们还没到,若不然等他们来了一起见见如何?这么多年未见,自家人都不认得了。”
蒋氏看了看冷着脸的几人面露难色。
当年的事,婆母她们的确做的过分了些,也难怪怀瑾这孩子如此冷淡疏离。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般目无尊长,长辈还未叫散就要先行离开,这是哪家的规矩?”卫氏早看不惯萧沛这目中无人的样子。
同样是叔父婶婶,可从进门开始,这个竖子,就当他们不存一样,如今更是出言不逊,好歹他们也是做长辈的。
“在三婶们的眼中我不是一向如此吗?”萧沛淡然开口,目不斜视看都不愿多看卫氏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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