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龙山的日头正烈,晒得石砾发烫,六大天王挥着矿镐,在矿坑深处闷头苦干,汗水顺着脖颈淌下,在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化作阿瑶模样的嗜血虎煞立在坑边,白衣胜雪,眉眼间却凝着寒霜。她手中把玩着那枚暗魂幻境图,图上流光微动,将六人眼底的不甘与怨怼,映得一清二楚。
“动作都麻利点!日落之前,这一坑矿石要是没清完,谁也别想吃饭!”虎煞的声音柔媚,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狠厉。
话音刚落,矿坑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赤发天王将矿镐狠狠掼在地上,额角青筋暴起,咬牙低吼:“干!干!干!天天干这些牛马活,老子受够了!有种就给个痛快,别这般折辱人!”
这话一出,其余五大天王皆是浑身一僵,手里的动作下意识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隐秘的附和。
虎煞眼底的寒意瞬间翻涌,她缓步走到赤发天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赤发天王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怎么?不服?”虎煞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服!”赤发天王嘶吼出声,“老子纵横江湖数十年,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老子臣服,做梦!”
“哼。”虎煞冷笑一声,不等赤发天王反应,纤长的手指猛地攥紧,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力道之大,竟直接将赤发天王抽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坑壁的矿石上,滚落在地。他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溢出鲜血,牙齿都松动了两颗。
“你!”赤发天王捂着脸颊,目眦欲裂地瞪着虎煞,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体内暗渊尸蛊的异动疼得浑身抽搐,动弹不得。
其余五大天王看得心惊胆战,一个个低下头,不敢再吭声,握着矿镐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虎煞缓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地上的赤发天王,声音里淬着刺骨的杀意,却又带着一丝克制:“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主人有令,要留你们的性命,凭你这几句话,我定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她抬脚,轻轻踩在赤发天王的胸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主人仁慈,给你们留了一条生路。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好好干活!再敢有半句怨言,或是心存反骨,这记耳光,就是你们最轻的下场!”
赤发天王胸口剧烈起伏,看着虎煞那双冰冷的眸子,感受着体内蛊虫的蠢蠢欲动,眼底的桀骜,终于一点点被恐惧取代。
虎煞瞥了一眼其余五人,声音陡然拔高:“都看着干什么?干活!”
五大天王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抡起矿镐,卖力地凿向矿石,动作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矿坑深处,只余下矿镐凿石的沉闷声响,和赤发天王压抑的喘息。
虎煞收回脚,转身望向虚空深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主人的恩威并施,果然是驯心的最好法子。今日这一巴掌,打的是赤发天王的傲气,震的是六大天王的反骨。
想要让他们彻底臣服,这才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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