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漩涡的轰然崩塌,古堡仿佛被抽走了脊梁的巨兽,石壁如朽木般轰然倾颓。穹顶的雕花石砖裹挟着尘烟与碎屑,如坠落的星辰般砸向地面,每一块坠落的巨石都带着千年的怨气,溅起的碎石如暗器般四处飞射,在昏暗的光线中划出一道道狰狞的轨迹。林宇紧紧拉着苏瑶,在摇晃与飞溅的碎石间竭力寻找着出路。苏瑶的裙摆被飞溅的石块划破,露出小腿上几道渗血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黑色,仿佛被某种腐毒侵蚀。但她仿佛浑然不觉,手中的镇纸光芒愈发黯淡,符文上的金光如风中残烛,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与这即将倾覆的古堡做最后的挣扎,光芒映照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
“快,这边!”苏瑶强忍着左肩诅咒印记蔓延带来的剧痛,那如火焰灼烧般的疼痛已从肩头蔓延至脖颈,血丝如蜿蜒的毒蛇般爬满了她的半张脸,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狰狞。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迅速绘制出一处闪烁着微弱幽光的传送符文。鲜血在符文中沸腾,蒸腾起一缕缕猩红的雾气,仿佛是她用生命在叩响逃生之门。林宇背着伤口不断渗血的苏瑶,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沉重的枷锁对抗,血泥死死拽着他的双脚,腐臭的泥浆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骨,如藤蔓般缠住他的脚踝,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留下道道血痕。他咬紧牙关,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滴落,每一步都踏在血泥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叽”声,腐臭的气息直冲鼻腔,夹杂着泥浆中蠕动的黑色虫卵发出的细微嘶鸣,但他却连呼吸都不敢大口,生怕吸入那些虫卵,被寄生腐蚀。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传送符文的瞬间,怨灵之主发出最后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那吼声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量,震得古堡残垣再度剧烈摇晃,穹顶的裂痕中渗出粘稠的黑血,滴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所触及的石砖瞬间化为冒着黑烟的脓水,脓水中浮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发出凄厉的哀嚎。黑袍下的触手如疯狂舞动的黑色巨蟒,携着足以毁灭万物的力量,朝着二人狠狠抽来。触手尖端闪烁着幽绿的磷火,所过之处石砖瞬间化为齑粉,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腐臭的气息,混合着脓水蒸腾起的黑烟,形成一片毒雾,令人窒息。林宇只觉背后一阵剧痛,仿若被千钧重锤狠狠砸中,脊椎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眼前的地面,血沫中夹杂着内脏碎片。但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苏瑶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抵挡着可能到来的更多伤害。苏瑶的镇纸在绝境中似被激发了最后的力量,符文光芒猛然暴涨,如一道金色的利剑刺向那疯狂挥舞的触手。金光与黑雾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仿若水火交锋,光芒四溢间,时空都仿佛被这强大的力量冲击得扭曲起来,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符文碎片,如琉璃般闪烁着诡异的光泽。怨灵之主的触手在金光中如冰雪消融,黑袍下的身躯发出凄厉的哀嚎,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让林宇和苏瑶的耳膜渗出鲜血,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被怨灵吞噬的惨烈画面。终于,怨灵之主的身躯如风中残烛般逐渐瓦解,化作一缕缕黑烟,被卷入崩塌的漩涡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枚散发着幽光的黑色鳞片,坠入血泥深处,仿佛在等待被唤醒。
二人成功踏入传送符文,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档案室门前。林宇的后背伤口血肉模糊,皮肉翻卷处露出森森白骨,鲜血仍在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档案室特有的陈旧纸张气息。苏瑶虽左肩诅咒印记未消,但蔓延的血丝已停止扩散,那如藤蔓般的血丝像是被定格在了脸上,触目惊心,瞳孔深处隐隐泛起一抹诡异的猩红。他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彼此对视,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刚刚经历那场生死浩劫的余悸。林宇的嘴角仍挂着未干的血迹,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触碰苏瑶的脸颊,却又因剧痛缩回,指尖沾着血泥,“你……还好吗?”声音沙哑而微弱,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喘息声。苏瑶微微点头,眼中却藏着深深的忧虑。她望着档案室那扇紧闭的门,门缝中隐隐透出一缕诡异的红光,红光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符文,仿佛有某种邪恶的力量在门后苏醒。她轻轻抚过左肩的诅咒印记,指尖触到皮肤时,竟感受到一种诡异的蠕动感,仿佛那些血丝并非静止,而是在皮下缓慢流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出口,每一次蠕动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但这场战斗只是开始,异界之门背后的阴谋远未结束。”她声音低沉,指尖轻轻抚过左肩的诅咒印记,那印记突然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印记深处蠢蠢欲动。她想起古堡中怨灵之主最后那声嘶吼:“你们逃不掉的,双生之命,注定要成为祭品……”这句话如一根刺扎在她心头,让她浑身发冷,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话语:“双生之命……是诅咒,也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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