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火惊弦 第79章 雄关固守抗援敌，残寇作崇扰后方

宁州关的硝烟尚未散尽，聂明远已下令全军加固防务。士兵们搬来石块封堵城墙缺口，在关隘两侧的山坡上挖掘战壕，架设机枪阵地——日军援军随时可能抵达，这座刚夺回的雄关，即将迎来新一轮血战。

被俘的马步芳被关押在临时牢房，日军联络员则被单独审讯。经过连夜盘问，联络员终于吐露：日军已派出一个精锐联队，携带重型迫击炮，正朝着宁州关疾驰而来，计划与马步芳的残余部队里应外合，夺回关隘。

“马步芳的残部藏在何处？”聂明远追问。

联络员瑟瑟发抖：“在宁州关西侧的黑松林，由马步芳的侄子马彪率领，约有五百余人，只等日军抵达便发起偷袭。”

聂明远当即部署：“副营长带两百人，连夜奔袭黑松林，务必在黎明前肃清残寇，绝不能让他们与日军汇合！”

夜色深沉，副营长率部出发。黑松林内荆棘丛生，马彪的残部果然在此盘踞。北伐军将士借着月光悄悄包围营地，发起突袭时，军阀士兵还在睡梦中，毫无还手之力。激战一个时辰，马彪被当场击毙，残余部队要么被俘，要么溃散，后方隐患彻底清除。

然而，天刚破晓，宁州关东侧便传来震天的炮声。日军援军抵达，十余门重型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如雨点般砸向城墙。城墙砖石飞溅，刚修补好的缺口再次崩塌，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埋在废墟之下。

“进入战壕，沉着应战！”聂明远站在关墙顶端，任凭弹片划过身旁，目光死死锁定日军阵地，“机枪连压制日军步兵，炮兵营瞄准敌迫击炮阵地，狠狠打！”

北伐军的炮火随即还击，双方炮声交织，震得大地微微颤抖。日军步兵在炮火掩护下，推着云梯，朝着城墙发起冲锋。他们身着黄色军装，密密麻麻如蚁群般涌向关隘，口中喊着狂热的口号。

“打！别让小鬼子靠近城墙！”一名机枪手嘶吼着，手指紧扣扳机，子弹倾泻而出，日军士兵成片倒下。但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补上，很快便有云梯架在了城墙上。

聂明远挥舞指挥刀，砍断一架云梯的绳索，将攀爬的日军士兵劈落城下。他的军装已被硝烟熏黑，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渗血，却依旧身先士卒，在城墙上来回奔走指挥。将士们见师座如此，无不奋勇争先，用刺刀、石块、甚至身体，一次次将日军逼退。

激战至正午，日军的进攻暂时停歇。宁州关的城墙已是千疮百孔，北伐军将士伤亡过半，弹药也消耗大半。聂明远靠在城墙边，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城下日军的营地，心中清楚，这只是日军的第一轮进攻，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就在此时，后方传来急报：“师座！关隘西侧的补给队遭遇袭击，粮食和弹药被劫，护送士兵伤亡惨重！”

聂明远心中一沉，补给队是从平州方向赶来的，沿途本应安全，怎会遭遇袭击？他立刻让人传来幸存的士兵，询问详情。

“是……是一群穿着百姓服装的人，突然从路边的山林里冲出来，他们下手狠辣，目标明确，只抢弹药和粮食！”幸存士兵惊魂未定，“他们中间有懂日语的，还喊着要为马司令报仇！”

聂明远瞬间明白，这是马步芳的死忠分子，勾结了部分溃散的日军士兵，在后方作乱。补给线被断，宁州关的防守将雪上加霜。

“师座，现在怎么办？没了粮食和弹药，我们撑不了多久！”副官焦急道。

聂明远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我命令，挑选五十名精锐，随我绕到日军后方，夺回补给！剩下的人坚守关隘，无论日军如何进攻，都必须守住！”

副官大惊：“师座，你不能亲自去！太危险了！”

“现在不是计较危险的时候！”聂明远打断他，“没有补给，宁州关迟早会破，我们所有人都得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当日傍晚，聂明远率五十名精锐，换上缴获的日军服装，借着夜色掩护，悄悄绕出宁州关，朝着日军后方的补给劫夺点摸去。沿途的日军岗哨被他们巧妙避开，凌晨时分，终于抵达一处废弃的驿站——这里正是劫匪的藏身之地。

驿站内灯火通明，劫匪们正在瓜分抢夺来的物资，喝酒狂欢。聂明远示意士兵们隐蔽，待时机成熟，猛地挥下指挥刀：“动手！”

五十名精锐如猛虎扑食般冲入驿站，枪声、呐喊声瞬间打破夜空。劫匪们毫无防备，被打得晕头转向。聂明远手持指挥刀，直扑为首的劫匪头目，那正是马步芳的亲信，曾在野狼谷伏击过北伐军。

“聂明远！我跟你拼了！”头目嘶吼着，挥舞着大刀冲上来。

聂明远眼神一凛，侧身避开攻击，指挥刀反手刺入其胸膛。头目惨叫着倒地，其余劫匪见状，要么投降，要么顽抗到底，很快便被肃清。

补给被成功夺回，但聂明远知道，时间紧迫，日军随时可能发现。他当即下令：“立刻装车，连夜返回宁州关！”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汽车引擎声——日军的巡逻队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正朝着驿站疾驰而来。

聂明远脸色一变，下令道：“留下十人断后，其余人带着补给先走！我来掩护你们！”

夜色中，枪声再次响起。聂明远率断后小队，凭借驿站的建筑顽强抵抗，为补给队的撤离争取时间。日军的巡逻队人数众多，火力凶猛，断后小队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很快便只剩下聂明远和两名士兵。

“师座，快走！我们掩护你！”两名士兵嘶吼着，抱着最后两颗手榴弹冲向日军。

聂明远望着他们牺牲的背影，眼角含泪，转身朝着宁州关的方向狂奔。身后的枪声渐渐平息，他知道，那两名士兵再也回不来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聂明远终于赶回宁州关。看到补给队顺利抵达，守城的将士们士气大振。

日军的新一轮进攻，即将在黎明时分打响。宁州关的将士们，带着刚补充的弹药和粮食，带着战友牺牲的悲愤，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这场生死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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