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偃师县城外的日军机场被死寂笼罩。跑道上散落着钢筋水泥,几盏探照灯在夜空扫来扫去,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满地的碎石。李梅带着十名队员,借着庄稼地的掩护,像猎豹般匍匐前进,指尖紧紧着匕首,呼吸压得极轻。
“还有三十米到仓库外围。”李梅低声说道,目光锁定西侧那座废弃寺庙——日军的物资仓库。她示意队员们停下,自己则与一名老战士贴着墙根移动,两名伪军哨兵正靠在庙门旁打盹,嘴角流着口水。李梅眼神一凛,抬手示意,两人同时扑出,匕首精准刺入哨兵的脖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快,进去!”李梅推开庙门,队员们鱼贯而入。仓库里堆满了汽油桶、弹药箱和航空零件,空气中弥漫着煤油和火药的味道。“大牛,带人在仓库四角安放炸药,导火索留三分钟;其他人跟我去破坏跑道!”李梅分配任务,自己扛起一捆炸药,朝着跑道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聂明远的正面部队已经发起进攻。重机枪的嘶吼声、手榴弹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日军的警报声划破夜空。李梅心中一紧,加快了动作:“快点,日军很快会反应过来!”
大牛和几名新队员手脚麻利地安放炸药,可一名年轻队员太过紧张,不小心碰倒了身边的弹药箱,“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不好!”李梅回头,只见仓库外已经亮起手电光柱,日军的巡逻队正朝着这边跑来,“快撤!炸药提前引爆!”
大牛立刻点燃导火索,“滋滋”声响起,队员们转身就跑。可刚冲出仓库,就被赶来的日军堵个正着。“射击!”李梅大喊一声,手中短枪连续开火,两名日军应声倒地。队员们纷纷开枪还击,子弹在黑暗中穿梭,与日军展开激烈对峙。
而在机场东侧,聂明远正指挥部队猛攻日军据点。重机枪架在土坡上,朝着据点的碉堡疯狂扫射,手榴弹不断砸向日军阵地,火光冲天。“加大火力!把日军主力都吸引过来!”聂明远喊道,手臂上的伤口因用力过猛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绷带,他却浑然不觉。
突然,通讯兵跑过来:“聂师长!李参谋那边遭遇日军巡逻队,被包围了!”
聂明远心中一沉,目光望向仓库方向,那里枪声密集,显然战况危急。“赵班长,你带一半人继续牵制日军!”他当机立断,抓起身边的步枪,“其他人跟我去支援李参谋!”
聂明远带着队伍,朝着仓库方向狂奔。夜色中,他能看到仓库外围的日军正疯狂射击,李梅的队伍被压制在墙角,处境艰难。“冲进去!”聂明远一声令下,率先跳入战场,勃朗宁手枪连连开火,将几名日军打倒在地。
“聂师长!”李梅看到突然出现的援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涌上担忧——她看到聂明远手臂上渗血的绷带,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
日军没想到会有援军,顿时陷入混乱。聂明远带着队员们从侧面猛攻,与李梅的队伍形成夹击之势。李梅趁机喊道:“引爆跑道炸药!”一名队员按下起爆器,“轰隆”一声巨响,跑道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碎石飞溅,正在赶来的日军装甲车陷入坑中,动弹不得。
仓库里的炸药也按时引爆,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汽油桶被点燃,形成一片火海,日军的物资瞬间化为灰烬。“撤!”聂明远喊道,一把拉住李梅的手腕,带着队伍朝着机场外的庄稼地撤退。
就在这时,一名日军狙击手瞄准了李梅,子弹呼啸而来。聂明远眼角余光瞥见,毫不犹豫地将李梅扑倒在地,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打在旁边的土墙上。“小心!”聂明远紧紧护着李梅,后背火辣辣地疼,显然是被弹片划伤了。
“聂师长!”李梅趴在他身下,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心中又惊又疼,眼泪差点掉下来。
聂明远拉起她,不顾后背的伤口,继续朝着庄稼地跑去:“快走!”
两人在枪林弹雨中相互搀扶,李梅紧紧跟在聂明远身后,看着他挺拔却略显踉跄的背影,心中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她知道,聂明远刚才是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她,这份恩情,这份深情,让她在生死关头,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队伍成功撤离机场,在二里坡汇合时,天已蒙蒙亮。队员们个个面带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日军的机场修建计划彻底破产,物资被烧毁,跑道被炸毁,短期内无法恢复。
聂明远靠在一棵大树上,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汗水浸湿了军装。李梅快步走过来,眼中满是心疼,拿出急救包:“聂师长,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聂明远的军装,只见后背一道长长的划伤,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李梅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都怪我,没有提前侦察到巡逻队的动向,让你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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