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仙尊：都市戮天记 第11章 柳岸暗室

苏小婉的身影消失在筒子楼那扇斑驳的单元门内，林玄心中的疑云却愈发浓重。玄阴之体，星辰阁遗迹，看似普通的收废品老人，还有这栋透着古怪的老楼……这些线索仿佛散落的珠子，而苏小婉的出现，似乎正是一条将它们串联起来的隐线。

他并未立刻跟进，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在街角阴影处静静蛰伏，神魂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着那间“老陈废品收购站”以及苏小婉进入的单元入口。他需要更多信息。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废品站门口打盹的陈老头，忽然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似随意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就在他目光扫过林玄藏身方向时，似乎微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浑浊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转身掀开脏兮兮的门帘，走进了店内深处。

“被发现了？”林玄心中一凛。虽然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但那瞬间的感应绝不会错。这个陈老，感知力远超想象，其实力恐怕比西山的赵磐还要深厚，只是隐藏得极好。

就在这时，苏小婉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脸色似乎比进去时轻松了一些，手中的保温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深色小木盒。她站在门口，朝着废品站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才转身离去，并未注意到远处的林玄。

林玄目光微闪。苏小婉与这陈老显然相识，而且关系并非寻常。那木盒……隐隐散发着一丝与星辰之力迥异、却同样古老的阴寒气息，似乎与她的玄阴之体有关。

待苏小婉走远，林玄知道不能再等。对方已经察觉，若再迟疑，恐生变故。他整理了一下因传送而略显凌乱的衣衫，收敛起所有锋芒，如同一个普通的路人，径直走向那间废品收购站。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纸板、金属锈和灰尘混合的气味。各种废品堆积如山，几乎无处下脚。陈老正坐在里间一个小马扎上，就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件满是铜绿的古代烛台，对林玄的到来恍若未觉。

林玄站在门口，并未贸然踏入那些看似杂乱的废品堆，他能感觉到脚下地面隐藏的阵法纹路。他拱手，执了一个古老的见面礼，语气平和地开口：“晚辈林玄，冒昧打扰前辈清静。”

陈老擦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抬，沙哑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买东西论斤称，不买东西，别挡着门。”

林玄不以为意，继续道：“受星陨前辈遗泽指引，特来拜会。”

“星陨？”陈老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抬起眼皮，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看向林玄，目光平淡，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不认识。小子，你找错地方了。”

林玄心知对方不会轻易承认，也不再绕弯子，直接从怀中取出那本《赤脚医生手册》，翻到兽皮残页处，并未递过去，只是让其上的星辰印记显露出来。“西山古迹，星辰引气，碎星指法。前辈守护此地多年，当真不知？”

陈老的目光落在兽皮残页上，尤其是那个星辰印记，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他放下烛台，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身形在这一刻却仿佛高大了一些，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虽未刻意释放，却让林玄感到呼吸一窒。

“西山……你进去了？还得到了传承？”陈老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凝重，“赵家那些废物和暗影阁的老鼠，没把你留下？”

“侥幸脱身。”林玄坦然道，并未详述过程。

陈老上下打量着林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炼气一层，经脉初通，神魂……倒是凝练得古怪。”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就算你得了星陨的些许皮毛，又如何证明你是我星辰阁一脉，而非暗影阁派来的探子？”

林玄知道，空口无凭。他心念一动，体内微弱的灵力按照《星辰引气诀》的基础路线运转起来，虽然气息不强，但那独特的、引动星辰之力的法门韵味却做不得假。同时，他并指如剑，指尖虽无法力凝聚，却自然流露出“碎星指”起手式的那种凌厉、破碎的意境。

感受到这纯正的星辰阁功法韵味，陈老眼中的疑虑稍减，但警惕未消。“功法是真的。但星辰阁早已烟消云散，老夫在此，也不过是个等死的守墓人。你走吧，这里的因果，不是你一个炼气小辈能沾染的。”

“末法牢笼，何处不因果？”林玄迎上陈老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前辈甘心于此，守的或许并非死物，而是一线星火。晚辈虽力微，却愿承此星火，重燃星辰之光。”

这番话，并非虚言。在林玄看来，这陈老实力深不可测，却甘于隐姓埋名在此守候，必有深意。而星辰阁的传承，对他快速恢复实力，无疑是一条捷径。

陈老沉默地看着林玄，昏黄的灯光下，一老一少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许久，陈老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收，重新变回那个佝偻的废品站老头。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沧桑。

“星火……谈何容易。”他转身，走向堆积如山的废品深处，示意林玄跟上，“进来吧，既然你能找到这里，又能从西山脱身，或许……真是天意未尽。”

林玄心中微松，知道初步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他小心翼翼地跟随陈老，绕过几堆废品，来到店铺最里侧一面看似普通的砖墙前。

陈老伸手在墙面上几块不起眼的砖块上按照特定顺序按了几下，只听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墙面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阶梯，一股混合着尘封岁月和淡淡灵气的凉风从中涌出。

“下去吧。”陈老侧身让开，“下面有你需要的东西，也有你需要知道的答案。能拿到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林玄没有犹豫，向陈老微微一礼，迈步踏入了阶梯，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墙面在他身后缓缓合拢，恢复原状。

陈老站在昏暗的店里，望着合拢的墙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低声自语：“星陨师兄，你当年卜算的那一线变数……会应在这个小子身上吗？只是，暗流已起，时间……不多了啊。”

他摇了摇头，重新坐回马扎上，拿起那件未擦拭完的铜烛台，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收废品老人。只是，店铺外无形中的阵法气息，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