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我的坏魔女，被调成病娇了？ 第170章 远古恶魔

当脚下的黄金天秤出现不久后。

三人同时感受到，在黑暗领域的上空，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

安苏抬起头，黑暗深处隐约显现出一对巨大如同蝙蝠般的双翼，恶魔的双目是燃烧着的火红色，此刻它正冷漠俯视着天秤上的三人，一动不动。

这场‘灵魂盛宴’的主持者，远古恶魔-扎克欧斯。

在恶魔注视着脚下三人的同时，安苏也在心里不停评估着对方的实力。

这种高位格的存在，他已经是第二次见识了，上一次还是被封印的堕落神只-厄尔索斯。

不过安苏观察许久，还是觉得眼前这位的实力比厄尔索斯要弱许多，毕竟..他没有感受到当初的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在《永夜之剑》的世界观，神只都是执掌着某些‘权能’的至高存在，譬如‘自然之神’‘圣光女神’。

而恶魔们只是高出人类一个位格的生物，物质位面的灵魂对他们来说是重要资源，所以它们绞尽脑汁的利用各种‘契约’‘规则’来获得力量，所以它们远没有众神们的那种逼格。

在恶魔扎克欧斯出现之后。

安苏也注意到塞莉西娅一个劲的在朝自己这边看，于是忙望回去，给了她一个沉稳的眼神。

“恶魔大人！”萨曼莎见到恶魔出现，便迫不及待的嘶声喊道：

“我已经按照仪式流程呼唤出您，请帮我完成献祭仪式，吞噬塞莉西娅的灵魂！按照规则，她的躯体也应由我任意掌控！”

安苏则是抬起头，语气平缓且诚恳的说道：“恶魔阁下，请遵守契约，您理应杀死萨曼莎的灵魂。”

这些远古恶魔们有一种很矛盾的行为，它们一方面需要通过诱惑、教唆等方式骗取人类签立契约，但最后它们也的确会遵守契约，并不会出现那种仗着实力强大而强行撕毁契约不认账的行为。

但远古恶魔们可不是什么好心人和老实人。

它们的狡诈往往体现在签立契约时的信息不对等，另一个世界的可怜社畜们都会被黑心老板的合同所欺骗，更别提这些擅长于咬文嚼字和故布迷障的恶魔们了。

凡人们可能会被某些黑魔法仪式所带来的好处所诱惑，但由于并不了水有多深，最后大概率会被恶魔活活玩死。

萨曼莎见安苏与她争锋相对，连忙补充道：“是我先发起献祭仪式的！恶魔大人！快杀了塞莉西娅！”

“请杀死萨曼莎。”安苏冷笑着注视对面，“这个人连召唤咒语都没有念准确，古魔族帝国的魔法，当然要使用纯正的古厄努斯语！她连开头那句的发音都搞错了，心不诚，又何以请动尊驾？”

两人相互辩驳了半天，最后一齐望向隐在黑暗中的远古恶魔。

扎克欧斯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沉默。

直到两人都望向它，熔岩般的火红眼眸涌动了一下，似乎也很为难。

最后——

“你...”扎克欧斯的视线完全锁定在安苏身上，“的确是千年来，第一个以厄努斯语呼唤吾之尊名的人类。”

萨曼莎看到恶魔最先询问的是安苏，心中一沉。

安苏能感受到恶魔此时的情绪很微妙，扎克欧斯目光在自己和对面之间徘徊了好一会，似乎连它都对这种情况感到棘手。

于是，在深邃的黑暗虚空中，一本巨大、厚重、封面烙印着未知符文的典籍，无声浮现。

“有趣...”

“太久没有执掌灵魂天秤，让我好好查一查。”

“第一章，第三十三条...补充条款...”

远古恶魔居然在三人的注视下，现场翻阅典籍文献...研究起了详细规则。

安苏默默心想，这位恶魔的业务好像有点不太熟练啊...

或许是因为习惯，或许是它并不排斥将规则透露给脚下的人类，扎克欧斯翻阅典籍时，很喜欢自言自语。

安苏耐心倾听，想把听到的全部记在心里。

现在他所知晓的一切规则，在回归现实后都是对自己极为有利的信息差。

“仪式一旦生效，一次只可献祭一个目标灵魂。”

“范围为精灵、矮人、魔族、人类......此范围内，具备灵魂的智慧生命...”

“契约将公平保护...仪式开始后，无法攻击对方。”

“第五十二条...先启动仪式者，享有优先权...”

“若献祭目标为非智慧生命…视为对契约的亵渎，开启献祭者将接受惩罚...详见第三章第五十八条...”

扎克欧斯似乎终于找到了适用于此种情况的规则条款，翻阅的动作停了下来。

“等等...”

“根据第七章第三条补充条款所规定，当出现献祭目标冲突时，若后续献祭者使用本源咒文，且完整度高于先启者，则触发仲裁...”

巨大的黄金天秤突然发出嗡鸣。

“什么！本源咒文？仲裁？”萨曼莎感受到这种变化后，紧张而不甘的抬头嘶吼。

“不！这不公平！！”

明明是她先的！

萨曼莎怨毒的目光忽然紧盯安苏，她的语气压抑着不敢置信。

“你！你什么时候...居然也学会了灵魂盛宴？甚至是更为本源的版本？”

“老妖婆，还没想明白吗？”安苏露出一丝嗤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骗你去王都，让圣光教会对你展开围剿？”

萨曼莎双目一震，似乎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古代遗迹...是古代遗迹！？”

她惊愕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全都算计好了？你把我骗开，然后和塞莉西娅前往古代遗迹，就是为了寻找对付我的办法？可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有着灵魂盛宴的本源版本的？”

“我当然知道。”安苏嘲弄的笑了一声，但未做解释。

毕竟都是写在剧情里面的...

在萨曼莎愈发恐惧的目光下，远古恶魔缓缓宣判着她的死刑。

“献祭者安苏的咒文完整度，远高于献祭者萨曼莎，因此...”

“仲裁结果，安苏之请求，拥有更高优先级！”

“灵魂盛宴即刻生效！”扎克欧斯的语气高亢了许多，它如同法官般，正式宣判着萨曼莎灵魂的彻底死亡。

下一秒，巨大的黄金天秤忽然停止了震颤。

“不！！”萨曼莎的表情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她恐惧的不停解释着：“这不对！这不公平！我才是仪式的发起者，被吞噬灵魂的人应该是她，是...”

话音未落，代表萨曼莎的那一端猛地向上弹起，仿佛变得轻飘飘的、卸去了所有的重量。

而塞莉西娅这边则是快速下沉，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倾斜。

这显然是灵魂被抽离的表现。

塞莉西娅紧盯着这一幕，眼中的惊讶，很快被一种浓浓的探究欲所取代。

“看上去像是某种无法违背的绝对规则…”她自言自语，“但归其根本，这依然是一种魔法力量，我在刚刚感受到了涌动着的魔力...这也是上古魔法的一种吗？真的很有趣呢...”

安苏望向她，就见魔女小姐的眸光微微闪烁，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动向。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一个远古恶魔而已...魔灾战争期间甚至死掉了好几只，如果我的位格与对方一样，是不是可以使用力量破除这种禁锢...”

安苏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心想魔女小姐真是到哪里都关心着魔法，于是无奈道：“你先等下...”

她要是想在这里提升位格，只有一种方式，就是自己死掉，然后化身灭世魔女...

安苏连忙压下对方跃跃欲试的想法，现在可不是研究魔法的时候，也不适合激怒远古恶魔。

塞莉西娅看到安苏的无奈表情，就知道他不允许，于是撇了撇嘴。

“好吧...”

两人都将目光移向天秤托盘上的萨曼莎。

她依旧保持着灵魂死亡那一刻的表情，不甘，绝望，恐惧...但是整个身体已经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她...已经死了？”塞莉西娅轻声问道。

安苏点了点头，至少是灵魂层面，萨曼莎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只剩下一具没有思维没有意识的空壳，这种情况，甚至比植物人还要严重。

因为一旦‘灵魂盛宴’的领域消失，这具空壳回到现实，那么很快就会枯萎干瘪，直到彻底失去任何生机。

见到萨曼莎已‘死’，安苏在心里松了口气，自己一直以来的谋划果然是正确的。

不过这次轮到了他没有高兴多久...

因为‘灵魂盛宴’似乎还未结束。

扎克欧斯的火红双目，缓缓移向位于天秤下端的塞莉西娅。

“献祭契约一，履行完毕。”

“现在…”

“开始执行，献祭契约二。”

安苏顿时眉头紧皱，询问道：“恶魔阁下！这个契约二的开启者，萨曼莎已死，即便这样，仪式还能继续执行？”

扎克欧斯缓缓说道：“必须遵守规则，每一个契约都要履行。”

“那该如何执行？”安苏目光紧紧注视着对面的塞莉西娅，心中暗暗想到，现在是有两条献祭链：安苏——萨曼莎，与萨曼莎——塞莉西娅。

可萨曼莎本人都死了，这个‘契约二’连个甲方都没有，该如何继续执行？

扎克欧斯似乎早已翻阅了所有规则，这次的回答很快。

“由于开启献祭者-萨曼莎已丧失灵魂，无自主意识，也无法接管被献祭者的身体躯壳，献祭契约二，暂缓执行。”

“暂缓执行？”安苏皱眉道：“什么意思？”

扎克欧斯似乎因为刚刚吞噬过萨曼莎的灵魂，语气很是满足。

“暂缓执行...是指‘灵魂盛宴’将一直维持。”

“你们将一直所处于本领域中，直到陪同萨曼莎抵达身体自然死亡之日，如此一来，契约自动解除，两位才可以返回现实位面。”

安苏沉默注视着那双熔岩般的恶魔之眼，他在对方眼中，感受到了渴望与贪婪的意味。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