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奇谭：聊斋新编 第10章 桃仙

郴州，这片被山水环抱的土地，温润多雨，山川灵秀。高公明图治理此地时，推行仁政，鼓励农桑，时常下乡走访，了解百姓疾苦，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在他的治理下，郴州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景象，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货物琳琅满目，街边的茶馆酒肆里，人们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不断，邻里和睦互帮互助。

在这烟火人间，有民女苏氏，正值妙龄，生得眉眼清秀，身姿婀娜。她为人善良淳朴，平日里与母亲相依为命，靠织布洗衣维持生计。

那是一个春日，郴州的山水在暖阳轻抚下，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绮丽画卷。河水波光粼粼，细碎的金箔般的阳光跳跃其上，微风悠悠拂过，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摆，似是在与河水低语。河畔的草地上，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和嫩绿的野草交织在一起，像一块绣满花朵的锦缎。

苏氏身着粗布麻衣，挽着竹篮来到河边。她将竹篮轻轻放在岸边，蹲下身子，伸手从篮中拿起一件衣物，缓缓浸入水中。河水清凉，瞬间包裹住她的手指，带来丝丝惬意。她拿起棒槌，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衣物，动作娴熟而利落。棒槌落下，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洗着洗着，苏氏的目光被河中的一块巨石吸引。那巨石半露在水面，表面光滑，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她下意识地起身，走到巨石上，蹲下身去继续手中的活儿。她的双手在水中灵活地穿梭，将衣物在石头上反复揉搓，不放过任何一处污渍。

突然，苏氏的余光瞥见一缕青苔。那青苔绿得夺目，如同一块温润的碧玉，又似被精心雕琢过的翡翠。它的形状细长而蜿蜒，随着水流轻轻摇曳，仿佛是一位灵动的舞者，在水中翩翩起舞。青苔慢悠悠地绕着石头转了三圈，每一圈都像是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

苏氏看着这缕青苔，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目光紧紧追随着青苔的轨迹。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停下了动作，衣物从手中滑落，重新浸入水中。她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个声音在心底轻轻呼唤。

“这青苔……怎么如此奇特？”苏氏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又夹杂着些许好奇。她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探究，试图弄明白这莫名的心动从何而来。

良久，苏氏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奇怪的念头都甩出去。她重新拿起衣物，继续清洗，可那缕青苔的影子，却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

几个月后，一个寂静的夜晚，昏暗的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氏的母亲坐在床边，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苏氏低着头，站在一旁，双手不安地揪着裙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羞愧与无奈在她心底翻涌。

“儿啊，这可如何是好？”母亲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颤抖，“未婚先孕，这传出去，咱娘俩以后可怎么活啊？”

苏氏咬了咬下唇，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可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要他。”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是母性的本能。

母亲拗不过女儿，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可这往后的日子啊，太难了……”

“娘，再难我也能扛，我不想抛弃自己的孩子。”苏氏握紧了拳头，语气斩钉截铁。

从那之后，苏氏便独自挑起了抚养孩子的重担。她在那个陈旧的柜子里，铺上柔软的旧布，又放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小棉被，为孩子布置了一个温暖的小窝。每到夜晚，孩子哭闹时，她总是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将孩子抱在怀里。

“宝宝乖，不哭不哭。”她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神满是温柔与耐心，尽管一天的劳作已让她疲惫不堪。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逐渐长大。苏氏每次出门，都像是做贼一般，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小心翼翼。她总是低着头，脚步匆匆，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可每当听到邻居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那些刺耳的话语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刺进她的心里。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跳陡然加速，慌乱地加快脚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回到家，她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时光飞逝，孩子七岁了。家中依旧简陋，几件破旧的家具，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便是全部家当。这天，母子俩相对坐在木桌前，桌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个狭小的空间添了几分寂寥。孩子的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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