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奇谭：聊斋新编 第2章 山魈传说：孙太白曾祖的恐怖遭遇

孙太白常言其曾祖孙逸尘，早年曾在南山柳沟寺读书时遇到一段奇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还是青年的孙逸尘在南山深处的柳沟寺里读书。

麦秋时节，他因回家探亲，离开寺院多日。当他返回时，推开斋门，只见案上尘土飞扬，窗间蛛网密布，屋内一片荒凉。

他轻叹一声，命仆人清扫。直到傍晚，屋内才恢复清爽。他整理床铺，关上门，躺下休息。

月色如银，透过窗户洒在床前，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几分生机。

正当孙逸尘闭上眼睛，准备入睡时，突然风声大作，山门轰然作响。起初，他以为是寺僧忘记关门，风从山门处吹来。却不想那风声越来越近，竟渐渐逼近居庐。他心中生出一丝警觉，侧耳倾听，风声中似乎夹杂着其他声响。

房门突然被推开，孙逸尘心中一惊，坐起身来。

只听“铿铿”靴声响起，渐近寝门。突然，寝门被推开，一个巨大的身影闯入寝室，那身影头颅几乎顶到房梁。定睛一看，竟是一面目狰狞的鬼怪。那鬼怪皮肤黝黑如同老鸦皮；目光闪烁，冒着幽绿火光，绕室四顾；张着大口，露出稀疏长牙，约三寸许；舌头翻动，发出“呵喇”之声，响彻四壁。

孙逸尘吓得魂飞魄散，心中狂跳不止。就在这时，一位寺僧因半夜起来上茅房，返回时路过此地。见房门大开，听到寝室内传来怪异不似人声的响动，僧人暗自沉吟：“此屋怎生这般动静？莫非出了事端？”踌躇半晌，僧人壮起胆来，站在门口上身探进房门，问道：“屋内可是有事？”

孙逸尘哪敢应答，而那鬼怪听到人声，转头看向门外，发出一声怒吼，吓得僧人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有鬼啊！有鬼啊！”

鬼怪回过头，继续一步步逼近孙逸尘，他感到死亡阴影笼罩全身。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奋力一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悄悄摸向枕下佩刀。

鬼怪伸出利爪，向他抓来。他急忙向后闪躲，顺势抽出枕下佩刀。刀光一闪，他奋力砍向鬼怪腹部，只听“当”的一声，如同敲击石头瓦罐的声响。鬼怪吃痛，大怒，伸出巨爪向他抓来。他灵活躲闪，与鬼怪展开周旋。

这时，其他僧人们被呼喊声惊醒，纷纷拿着棍棒赶来。但他们到了门口，听到寝室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鬼怪的怒吼，都吓得不敢进去。

有个胆大的僧人颤声喊道：“里面的施主，你还好吗？”

孙逸尘大声回应：“快来帮忙，这鬼怪甚是厉害！”

僧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进去。

搏斗中，孙逸尘发现鬼怪全身坚硬如石，刀剑难伤。心中一动，想起曾听闻山中有一种鬼怪，腹部藏有灵石，虽刀剑难伤，却非无解。难道说的就是它？他灵机一动，故意引鬼怪至屋角，那里摆着一个青铜香炉。他奋力将香炉撞向鬼怪腹部，只听“咔嚓”一声，鬼怪腹部灵石被撞裂。

鬼怪发出痛苦哀嚎，身形摇摇欲坠。孙逸尘趁机挥刀猛砍，刀刃终于砍入鬼怪体内。鬼怪凄厉惨叫，化为一阵黑烟，消失无踪。他瘫坐在地，惊魂未定。

家仆听闻有鬼，拿着糯米，抬着寺里的神像，举着火把纷纷赶来，见状大惊，扶他上床，四处查验。只见墙上和翻倒破损的家具器皿上除去刀痕，就是被利爪洞穿的痕迹，门上还留下像簸箕一样大的爪痕，五个指爪碰到的地方都穿透了。

第二天，孙逸尘不敢再留，忙收拾行李带上仆从，告别寺僧，匆忙回家。

后来遇到出山化缘的寺僧，询问僧人，得知山中并无异常。

经此一事，那寺里的僧人们，也将这段经历口口相传，成为了当地的一段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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