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方圆缓缓收刀,胸膛微微起伏,口鼻间喷出的白气悠长而有力。
他仔细感受着身体内部的变化,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流淌在四肢百骸。
“这力量……怕是离五百斤不远了。”
他暗自估量着,用力握紧拳头。
这不仅仅是单纯力气的增长,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血比之前旺盛了太多。
随之而来的是全方位的提升脚步更加轻盈敏捷,挥刀时的持久力也大大增强,
连续练习小半个时辰,也只是微微气喘而已。
雪参的药力,配合系统修炼和充足的肉食,效果惊人!
...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下,永远是村里消息流转最快的地方。
刚过晌午,几个妇人洗完了碗筷,便又不约而同地聚到了这里,手里拿着针线活计,
或是挑拣着豆子,嘴上却都没闲着。
“哎,你们闻着没?这几天,老是有一股子肉香味飘过来,时有时无的,勾得人心痒痒。”
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妇人率先开了口,手里纳着鞋底,鼻子却朝空中使劲吸了吸。
她这话立刻引起了共鸣。
“可不是嘛!我也闻见了!闻着像是炖肉,还放了辣子?啧啧,真舍得啊!”
旁边一个盘着头、嗓门洪亮的妇人立刻接话,还咽了口口水,
“这年头,谁家日子这么阔气?天天折腾肉吃?”
“天天倒不至于,但这三五天的,断断续续确实有。”
另一个瘦些的妇人压低了些声音,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羡慕,
“闻着方向……像是从村子南边那片飘过来的?”
南边那片住的人家不少,但条件都差不多,平日里也都是紧巴巴地过日子。
几个妇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间,都在脑子里飞快地过滤着南边那些人家。
张家?李家?王家?好像都不太可能。
这时,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嘴角有颗痣的妇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地开口道:
“南边……你们说,会不会是……方家?”
“方家?”蓝布褂妇人愣了一下,
“哪个方家?哦……后巷那个丢了功名的秀才家?”
“不能吧?”洪亮嗓门的妇人立刻表示怀疑,
“他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婉丫头前阵子还跟着陈大娘去浆洗衣服呢,能有钱买肉?还炖得这么香?”
有痣的妇人却似乎越想越觉得可能,她放下手里的豆子,分析道:
“怎么不能?你们忘了?昨儿个晚上,天擦黑的时候,我家男人起夜,看见方圆从外面回来,
背着一个老大老沉的背篓,压得腰都弯了!”
她这么一提,旁边立刻有人想起来了。
“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我当时还奇怪呢,他一个书生,背那么重的东西干嘛?”
“我也看见了!那背篓看着就沉呢!”
线索一点点拼凑起来。
那个最不可能的方家,最近恐怕真的发了一笔意想不到的小财!
妇人们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羡慕,有好奇,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这方圆……是走了什么运了?进山捡到宝了?”
“谁知道呢……山里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别是惹了什么麻烦……”
“唉,婉丫头也是不容易,要是真能宽裕几天,也是好事。”
话虽这么说,但那种“他家凭什么突然过好了”的微妙心理,还是在几个妇人之间弥漫开来。
她们交换着眼神,心里都琢磨着,得空得多去后巷转转,或者找陈大娘再仔细打听打听。
下午,方圆依旧在院中挥刀不辍。
柴刀破空声带着某种稳定的韵律,在人参的辅助下他全身心地沉浸在对力量的控制和气血的调动中。
突然,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练习。
“婉丫头!方圆!在家吗?”是隔壁陈大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拔高的热情。
方圆收刀,眉头微蹙。柳婉婉已经从灶房快步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向方圆。
方圆朝她微微点头示意。柳婉婉这才走过去,拉开院门。
陈大娘堆着笑脸站在门外,目光却飞快地扫过院子,尤其在角落那堆被雪覆盖的柴火,
和方圆手中明显不是用来砍柴的柴刀上停留了一瞬。
“哎哟,方圆这是在练把式呢?真是勤快!”陈大娘先奉承了一句,
随即压低声音,脸上做出关切的表情,“我说婉丫头,方圆,大娘过来是给你们提个醒儿。”
她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
“今儿个在村口,可有不少人议论呢!说咱们这片儿老是飘肉香,猜来猜去,话里话外的,
可都指向你们家了!说你们家怕是发了笔小财……这年头,眼红的人可多,你们可得注意着点,树大招风啊!”
她话说得漂亮,像是真心为邻居考虑,但那闪烁的眼神和语气里藏不住的打探意味,方圆听得一清二楚。
这哪里是提醒,分明是来探虚实,顺便卖个好,或许还想捞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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