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方圆淡淡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让那三个混混和正准备转身的李爷都是一愣。
下一刻,方圆动了!
他身形快速欺近!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听“咔嚓”“咔嚓”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那三个混混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动作,便觉得肩关节处传来钻心剧痛,
三条胳膊已然被干净利落地卸了下来,软塌塌地垂在身侧!
“啊!我的胳膊!”
“呃啊——!”
哀嚎声顿时在巷口响起。
方圆看也不看在地上打滚惨嚎的三人,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了身上的灰尘。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直直射向面前脸色微变的李爷,
语气平静无波:
“黑虎堂的规矩,我方圆的规矩,看来不太一样。”
那李爷被方圆这突如其来的狠辣手段和灼灼目光盯住,心头也是剧震。
他盯着方圆看了几息,眼神闪烁,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穿着武馆服饰的年轻人。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阴沉地一挥手:
“我们走!”
李爷脸色铁青,目光阴鸷地再次扫过方圆,又补上一句:
“这位兄弟,山高路远,来日方长!”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
方圆闻言,只是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放狠话?若有真本事,何须废话。
早在城门口为了得罪那黑虎堂小头目时,这梁子就已经结下,如今也不怕再添上一笔。
他深知,在这鱼龙混杂的外城,初来乍到者若一味隐忍,只会被当成软柿子,麻烦将接踵而至。
适当的展露獠牙,反而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骚扰。
至少,像刚才那种层级的混混,短期内绝不敢再单独找上门来。
对付这等欺软怕硬之徒,就要一次将他们打痛、打怕,彻底断了他们轻易拿捏的念想!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巷子里的其他住户。
几扇木门悄悄开了条缝,有人探头张望。
待到黑虎堂的人狼狈离开,几个胆大的邻居才慢慢走出来。
他们昨日只当搬来个寻常的新邻居,此刻看到方圆身上那身显眼的武馆服饰,
再结合刚才那狠辣果决的手段,看向方圆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同,
充满了惊讶、敬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卖炊饼的老王和杂货铺的张婶率先凑了过来,脸上堆着比昨日热情十倍的笑容:
“方小哥,没伤着吧?真是好身手!”
“是啊是啊,刚才可真是…吓死个人了!”
“没想到方小哥还是正阳武馆的高徒,失敬失敬!”
恭维声中,老王压低了些声音,带着几分关切和提醒:
“方小哥,你刚才可是把那群豺狼得罪狠了。黑虎堂在这片地界横行惯了,
霸道得很,怕是压不下这口气…你往后出入,还得小心些才是。”
张婶也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后怕:
“是啊,他们人多势众,听说堂主还是个狠角色…方小哥你虽厉害,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方圆将邻居们复杂的神色尽收眼底,知怕被牵连。
方圆转向卖炊饼的老王:
“王大哥,这‘平安钱’,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老王连连摆手,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无奈:
“唉,哪有什么正经章程!说得好听叫‘平安钱’,其实就是黑虎堂强行收的保护费!
按月缴纳,他们便不来寻衅滋事,若是不交…”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这些在这片街巷挣扎求存的小民,哪敢跟黑虎堂这种地头蛇叫板,破财消灾是唯一的选择。
方圆追问道:“王大哥,若是…不交这钱,他们又能如何?”
老王一听,脸色都白了,连连摆手:
“哎呦我的方小哥,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他压低声音,脸上满是后怕与无奈,
“咱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哪里经得起折腾?
他们倒也不一定直接动手打你砸店,那太落下乘,也容易引来官府过问。”
他指了指自己那小小的炊饼摊,苦笑道:
“他们有的是阴损法子。就比如,每日到了饭口,生意最好的时候,
派几个身上带着味儿、一脸凶相的汉子,也不闹事,就往你摊子前一坐,或者在你店门口一站!
你说,哪个正经客人还敢上前?
一天两天还行,天天如此,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咱们小门小户的,可耗不起啊!”
旁边一个卖杂货的中年人也凑过来,愤懑地接话道:
“老王说得没错!报官?我们也试过!可那些衙役捕快来了,
顶多不痛不痒地训斥那几人几句,说不得还要反过来怪我们多事,扰了街面清净!
等官差一走,那些人立马又回来了,变本加厉!根本没用!”
又有人叹道:“是啊,这世道…官面上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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