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唐天玄的指引,唐晨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区域。这里的建筑明显高档了许多,大多是青砖瓦房,门口挂着精致的牌匾。其中一栋三层高的楼阁格外显眼,门楣上写着“唐家分号”四个金字,门口站着两个精明干练的护卫。
“请问唐忠管事在吗?”唐晨走上前,拿出了那块令牌。
护卫看到令牌,连忙拱手行礼:“原来是族内的贵人!管事正在里面,请随我来。”
跟着护卫走进楼阁,里面别有洞天。一楼是药材交易区,摆放着各种珍贵的一,二品灵草;二楼是会客室,布置得古雅大气;三楼则是管事的住处和库房。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正是唐忠。他看到唐晨,眼中露出恭敬的神色:“小人唐忠,见过晨少爷。族长已经传讯过来,说您今日会到,小人已经备好了房间。”
“有劳唐管事了。”唐晨点头道。
“应该的,应该的。”唐忠笑着引路,“晨少爷一路辛苦,先去歇息片刻?晚饭小人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好了。”
唐晨摇摇头:“我先去白塔山那边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也好。”唐忠递给他一张金城的地图,“白塔山在西南方向,离这里不远,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就能到。那里已经开始布置了,不过现在还不让靠近,只能在外围看看。”
“多谢。”唐晨接过地图,转身离开了分号。
按照地图的指引,他向着西南方向走去。越靠近白塔山,修士就越多,偶尔能看到穿着统一服饰的护卫在巡逻,显然是天麓学院的人。
远远地,唐晨看到了那座着名的白塔山。山不高,却很陡峭,山顶矗立着一座白色的石塔,据说已有千年历史。山脚下是一片巨大的广场,足以容纳数万人,此刻已有不少工人在搭建高台和帐篷,显然是为七日后的考核做准备。
金城的西南角,白塔山像一头静卧的青牛,将脊背探入云霄。
唐晨站在广场边缘的老槐树下,望着那座通体雪白的石塔,塔身由不知名的白玉砌成,历经千年风雨却不见丝毫斑驳,阳光洒在上面,折射出温润的光晕,仿佛有流动的月华在砖石间游走。
“那塔据说镇压着一头远古凶兽的残魂。”旁边茶摊上的老者啜着粗瓷碗里的茶水,见唐晨看得入神,忍不住搭话,“我爷爷的爷爷说,当年建金城的时候,这塔就已经在了,夜里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咆哮呢。”
唐晨笑了笑没接话。这类传说每个古城都有,真假难辨,却为白塔山添了几分神秘。他的目光落在山脚下的广场上——数万名工匠正在忙碌,夯土的号子、钉木的锤声、修士们指挥的吆喝,交织成一片喧闹的乐章。
临时搭建的高台已具雏形,用的是坚硬的青楠木,台基上刻着简单的聚灵符文,能让站在上面的修士气息更加稳定。高台周围竖起了数十根石柱,上面悬挂着写有“天麓学院”字样的幡旗,风过时猎猎作响,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看这阵仗,今年的招生比往年热闹多了。”茶摊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边给客人添水一边念叨,“听说不光咱们金城周边的村镇,连几百里外的宁城都有人来呢。”
唐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不少生面孔——有穿着兽皮、背着巨斧的蛮族修士,有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宗门弟子,还有几个骑着灵鹿的少女,看样子是某个药谷的传人。这些人的修为大多在气海境后期,甚至有几个已是紫府境初期,显然都是各自地域的佼佼者。
他的视线扫过人群,在西北角的帐篷区停住了。那里聚集着一群身着黑衣的修士,个个气息阴冷,腰间挂着汪家的令牌。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在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说话,那老者气息深不可测,至少是紫府境后期的修为,想必是汪家派来保护少女的供奉。
似乎察觉到唐晨的目光,老者抬起头,隔着人群与他对视。枯槁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甚至还举起茶杯遥遥一敬,眼神里的挑衅毫不掩饰。
唐晨收回目光,端起自己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苦,带着淡淡的涩味,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老者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一个紫府境的修士,自然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他这个对汪家极为不利的唐家子弟。
“去黄河边走走。”唐晨放下茶钱,起身向广场东侧走去。
从白塔山广场到黄河边不过半里路,穿过两条热闹的街巷便到了。还没靠近河道,就听到一阵轰鸣的水声,像是有无数匹骏马在奔腾。
走到河堤上,唐晨才真正明白“黄河”这个名字的由来。
浑浊的河水呈土黄色,裹挟着泥沙和碎石,自西向东奔腾而去,河面最宽处足有百丈,浪涛翻滚,气势磅礴。河水拍打着岸边的青石堤岸,溅起数尺高的水花,带着一股粗犷而原始的力量,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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