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赤月秘境的云层,在林海间投下流动的金辉。
元墨一马当先地飞在最前方,面具反射着冷冽的光,衣袂被罡风掀起,猎猎作响。寒渊惊鸿悬在他身侧,黑蓝色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近乎妖异的光泽——自昨夜山洞的僵持后,他便一直是这副沉默而紧绷的模样,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白璃跟在他身后丈许远,灰蓝色的瞳孔里满是纠结。她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可看到元墨那副拒人千里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柳星悦和紫渊则远远缀着,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这两人的霉头。
“桀桀桀!”
刺耳的怪笑突然划破长空,一只翼展足有三丈的妖兽从下方冲天而起。
它生有三颗头颅,赤红色的羽毛泛着金属光泽,境界已经有洞虚期3阶,但是实力已经堪比大乘期,
三头赤铁鸟!
“人类修士,交出灵晶,本座或可饶你们不……”
最后一个“死”字尚未出口,元墨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太快了!快得连她这个大乘期都只捕捉到一道残影!
下一秒,黑蓝色的剑光如撕裂黎明的闪电,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直刺赤铁鸟的胸膛。
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速度与力量,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与愤懑都灌注在这一剑之中
“噗嗤!”
利剑入肉的脆响清晰可闻,赤铁鸟三颗头颅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它胸前的羽毛与血肉居然被瞬间撕裂,露出森白的骨骼,黑蓝色的剑气在它体内疯狂肆虐,骨肉都被搅成了碎片。
这不过一息之间,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三头赤铁鸟,现在已如断线的风筝般坠地
元墨悬停在半空,缓缓抽回寒渊惊鸿。
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凹槽滑落,滴在云层中,绽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血花。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坠落的妖兽,眼神冷得像寒冰,仿佛刚才秒杀的不是强敌,只是一只碍眼的飞虫。
这不是她认识的元墨。
那个总是稳喜欢扎稳打、哪怕面对低阶妖兽都一丝不苟的徒弟,此刻竟像换了个人——他的招式里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自毁
“逆徒,没事吧?”
白璃瞬间冲到他身边,不顾凛冽,伸手就去检查他的身体。
她的指尖拂过他的手臂、后背,连带着面具都被她扒拉着看了又看,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元墨却猛地抽回手,力道之大让白璃踉跄了一下。
“不用。”
他那眼角的余光未曾分给她,默默目视前方
白璃的小手僵在半空,闪过一丝受伤。
她咬了咬唇,压下心头的委屈,放软了语气
“那你也要注意一下呀……万一……”
“无碍。”
元墨打断她,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她关心的话只是多余的噪音。
可这句话却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白璃温和的情绪。
她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小性子
昨天原本的委屈、加上刚才的惊吓、还有此刻的冷漠,所有的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此刻化作滔天的委屈
“呜……我要和你绝交!绝交!”白璃猛地后退一步,眼圈瞬间红了,就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却
“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还要把你逐出师门……呜呜呜……”
她发泄完,转身就想飞走,手腕却突然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死死攥住。
元墨阴沉着脸,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行……”
只有一个字,却带着近乎哀求的颤抖。
可在白璃听来,这更像是对她的禁锢!是命令!这是她平时最讨厌的。
而且她才是师父!元墨这是她徒弟
徒弟凭什么干涉师父的想法
“放开我,你放开我!”
白璃用力挣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元墨你干什么!我是你师父!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哭得浑身发抖,灰蓝色的瞳孔里满是水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子。
那些平日里的傲娇,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最简单的委屈与控诉。
元墨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他想去解释,也想去道歉,更想去告诉她。
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提起的坦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排那不该有的占有欲
但现在却堵在喉咙里,一种无力感让他说不敢出口,只能化作更紧的力道,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墨兄。”
紫渊在下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刚挖出来的赤铁鸟妖丹,见这架势,又飞快地缩了回去,拉着同样不知所措的柳星悦往远处挪了挪,“咱们去那边看看…”
目前的云层上,只剩下对峙的师徒二人。
白璃还在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元墨的手背上,温度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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