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苏澜还在睡梦中,就被门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下楼开门,只见傅廷渊的首席特助陈铭带着几名穿着干练、手提巨大保险箱和服装袋的专业人士站在门外,态度恭敬却不容拒绝。
“苏小姐,早上好。傅总吩咐我们为您送来今晚宴会所需的礼服和配饰,并安排造型团队为您服务。”陈特助一丝不苟地传达着指令。
苏澜瞬间清醒了大半,看着这阵仗,心里咂舌。这效率,这排场……果然很傅廷渊。
她侧身让他们进来。造型团队显然是行业顶尖,动作迅速利落,在她公寓的客厅里临时搭建起一个简易的造型区。
为首的造型师是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她微笑着打开其中一个最大的保险箱——里面赫然挂着三件奢华至极的晚礼服。
一件是经典不出错的黑色缎面抹胸长裙,剪裁极简,靠面料和版型取胜,低调奢华。 一件是惊艳夺目的正红色深V鱼尾裙,缀满细碎的水晶,性感又极具攻击性。 最后一件则是柔美的香槟色一字肩纱裙,层层叠叠的薄纱如梦似幻,上面手工刺绣着繁复精致的暗纹,温柔又仙气十足。
“苏小姐,傅总的意思是,最终选择权在您。”造型师恭敬地说,但眼神却微妙地示意了一下那件香槟色的礼服。
苏澜立刻心领神会。什么选择权在她,傅廷渊恐怕早就定好了。那件香槟色,看似温柔无害,最能衬托她“乖巧”的形象,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她甚至能想象傅廷渊会怎么想:黑色太沉闷,红色太招摇,只有香槟色,恰到好处地彰显他的品味和他的所有权。
苏澜从善如流,指向那件香槟色裙子:“就这件吧。”
造型团队立刻开始忙碌起来。试衣、修改尺寸、做妆发、搭配珠宝……整个过程如同精密仪器运转,高效又专业。
苏澜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摆弄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种连穿什么都要被他间接决定的感觉,让她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一只被精心打扮、即将被带出去展示的金丝雀。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傍晚。
苏澜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
香槟色的长裙完美贴合她的身材曲线,一字肩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优美的肩颈线,薄纱层叠,刺绣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长发被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几缕碎发精心修饰在颊边,妆容清透自然,却又极致凸显了她的美貌。脖子上戴着的钻石项链和耳畔摇曳的耳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恰到好处地点缀,毫不喧宾夺主,却无声诉说着拥有者的财力。
镜中的她,美丽得如同公主,却也像一件被包装得完美无缺的礼物。
“很完美,苏小姐。”造型师满意地赞叹,“傅总一定会非常满意。”
苏澜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练习好的、温顺的笑容。
就在这时,公寓门被打开。
傅廷渊回来了。
他显然也是刚换好衣服,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丝绒晚礼服,领口打着标准的温莎结,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站在镜前的苏澜。
他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从头到脚,仔细地、缓慢地审视着她。那眼神锐利而专注,带着一种评估所有物的冷静,却又在最深处,悄然燃起一簇幽暗的火苗。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澜莫名地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目光沉静,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转身。”
苏澜依言,有些僵硬地缓缓转了一圈。薄纱裙摆荡开优美的弧度。
傅廷渊的目光始终紧随,像是在验收一件至关重要的作品。他的视线掠过她光滑的脊背(裙子是露背设计,但尺度恰到好处),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和纤细的脚踝上。
每一寸,都在他的审视之下。
苏澜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被他目光灼穿了。
终于,他像是满意了,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不错。”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评价,但苏澜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罕见的、不易察觉的愉悦。
他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住。
苏澜乖巧地将手搭在他的臂弯里,触手是高级面料的顺滑和他手臂结实肌肉的硬度。
“走吧。”他带着她向外走去,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记住我昨天说的话。跟紧我。”
“嗯,记住了。”苏澜低声应着,垂下眼睫。
坐进车里,前往晚宴现场的路上,傅廷渊依旧沉默地看着窗外,侧脸冷硬。但苏澜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似乎比平时更加强势和……具有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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