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澜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明晃晃地洒满了大半个房间。她慵懒地翻了个身,身体深处还残留着昨夜那种被撩拨后的、隐秘的悸动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印着傅云景滚烫的温度和近乎失控的力道。
手机安静地躺在枕边,没有像往常一样被信息轰炸。这种反常的安静,反而让苏澜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又带着点说不清的紧张。他……是不是因为昨晚她的“喊停”而不高兴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门铃响了。
苏澜的心跳漏了一拍,几乎是跳下床,胡乱套上睡袍就跑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傅云景。
他手里依旧提着熟悉的早餐袋,但今天没有穿正式的衬衫,而是套了件柔软的白色针织衫,搭配灰色休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温和,丝毫不见昨晚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苏澜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比往日更深沉的光芒,像是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
“早。”他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目光在她因匆忙而未系好的睡袍领口处停留了一瞬,随即自然地移开,耳根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早……”苏澜有些局促地拉了拉睡袍领子,侧身让他进来,“你今天怎么……没发信息?”
傅云景将早餐放在餐桌上,转过身,很自然地伸手帮她理了理睡袍歪斜的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锁骨处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想给你个惊喜。”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探究,“而且……怕发信息会吵醒你。昨晚,”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睡得好吗?”
苏澜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这话问得平常,但在经历了昨晚之后,却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她心底最敏感的地方。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尖,声音细若蚊蚋:“还……还行。”
傅云景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闪烁的眼神,心底那点因克制而带来的燥意莫名就被抚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怜爱和满足。他知道,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需要时间。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牵起她的手,走到餐桌旁:“先吃早餐,凉了对胃不好。”
今天的早餐格外安静。两人面对面坐着,偶尔眼神交汇,空气中便弥漫开一种心照不宣的、黏稠的暧昧。他不像往常那样频繁地给她夹菜,只是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看她小口喝粥时微微嘟起的唇,看她舔掉嘴角奶渍时粉嫩的舌尖。
每一次不经意的对视,都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让苏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吃完早餐,傅云景依旧主动收拾了碗筷。当他站在水池前冲洗杯子时,苏澜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他的背影宽阔而温暖,隔着柔软的针织衫,能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瞬间的绷紧。
“傅云景,”她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昨晚……我不是故意要推开你。”
傅云景冲洗的动作停了下来。水龙头哗哗的水声,衬得厨房格外安静。他关掉水,擦干手,缓缓转过身,将她圈在自己和水池之间。
他低头,目光深深地望进她眼里,那里有忐忑,有羞涩,还有一丝清晰的依赖。
“我知道。”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是我太急了。”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澜澜,我们慢慢来。在你没有完全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他的理解和包容,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苏澜心中最后一丝不安和愧疚。她主动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粥米清香的、轻柔的吻。
“谢谢。”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这个主动的吻,像是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傅云景努力克制的情绪。他的眸色深了深,揽在她腰后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但他没有加深这个吻,只是用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织,享受着这亲密无间的温存。
“不过,”他在她唇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沙哑和戏谑,“这样的‘谢礼’,我不介意多收几次。”
苏澜脸红地捶了他一下,却被他笑着拥入怀中。
整个白天,他们都腻在公寓里。气氛比昨天更加亲密无间。看电影时,他不再只是让她靠着,而是直接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手臂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她偶尔调整姿势,不经意地蹭到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加深的呼吸。
看书时,两人并肩坐在沙发地毯上,她的腿会无意识地碰到他的。起初她会像受惊般缩回,后来见他只是纵容地看着她笑,便也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故意把冰凉的脚丫塞进他温暖的掌心。傅云景则会无奈又宠溺地笑笑,用大手包裹住她微凉的脚,耐心地帮她焐热。
每一个看似寻常的触碰,都因为昨夜未尽的暧昧而变得格外撩人。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张力,拉锯着,试探着,一点点侵蚀着理智的边界。
傍晚时分,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傅云景走到窗边关窗,苏澜也跟了过去。
窗外雨丝如织,将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傅云景关好窗,转过身,背靠着玻璃窗。雨水在他身后的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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