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阴间鬼过年吗?这事儿不是瞎编的,是三十多年前发生在靠山屯的真事儿,村里老人现在提起来还忍不住叹气。
靠山屯有个女人叫李桂兰,打小就命苦,六岁没了爹,跟着娘赵老太捡柴、喂猪,好不容易熬到十八岁。经村东头的王媒婆介绍,嫁给了同村的张老实。张老实人如其名,是个闷头干活的庄稼汉,家里穷得叮当响,就靠三亩薄田过活,连件像样的棉袄都没有。可李桂兰不嫌弃,日子再难,也总把最好的留着给娘 —— 煮个鸡蛋偷偷塞给赵老太,缝件粗布衫先给娘试大小,村里谁都夸她是个孝顺闺女。
后来李桂兰生了一儿一女,日子更紧巴了,可对娘的孝心半点没减。直到那年冬天,天寒得邪乎,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屋檐下的冰棱子能有半尺长。赵老太舍不得穿那件唯一的旧棉袄,总说 “留给娃穿”,自己裹着件打满补丁的单布衫,没几天就冻得咳嗽、发烧,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李桂兰急得满嘴起泡,拉着张老实跑遍了村里的小卖部,想赊点退烧药,可人家看他们家穷,怕还不上,都摇着头关门。张老实蹲在门槛上抹眼泪,李桂兰抱着娘枯瘦的手,感觉娘的体温一点点往下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眼睁睁看着娘从咳嗽变成喘不上气,从能哼两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连一文钱的药都买不起。
腊月二十三那天,过小年的鞭炮声在村里响起来,赵老太攥着李桂兰的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头一歪就没了气。李桂兰抱着娘冰冷的身体,哭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家里没钱办丧事,张老实找邻居凑了点钱,买了口薄木棺材,简单挖了个坑,把赵老太埋在了村后的山坡上,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送走娘的当晚,李桂兰累得像散了架,坐在炕沿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脚底下像踩着棉花,一阵冷风刮过,她打了个寒颤,睁眼一看,自己站在一扇漆黑的大门前。那门又高又宽,门板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看着像人脸,又像骷髅,门楣上挂着两盏灰蒙蒙的灯笼,风一吹,灯笼晃悠着,发出 “吱呀吱呀” 的怪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没等她反应过来,大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带着股土腥味和腐烂的味道。李桂兰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两边的房子都矮矮的,墙皮剥落,窗户里没有光,只有灰蒙蒙的雾气飘来飘去。巷子里有不少人,都穿着灰白色的衣服,垂着头往前走,脚步轻飘飘的,脸被雾气遮着,看不清模样,也听不到说话声,只有鞋底蹭着地面的 “沙沙” 声,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走了没多远,李桂兰看见有人在贴春联,可那春联是灰黑色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像用血描的;还有人在挂灯笼,灯笼也是灰色的,里面没有烛火,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光。她心里咯噔一下 —— 这不是过年的景象吗?可怎么透着这么瘆人的劲儿?
顺着巷子往前走,她看见有的房子是破破烂烂的茅草屋,有的却是青砖黛瓦的大院子,甚至还有一座亮闪闪的别墅,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灰衣的人,腰杆挺得笔直。李桂兰忍不住往别墅里瞅了一眼,只见客厅里堆着一大堆金元宝,金灿灿的晃眼。这时,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得意的笑:“今年咱那几个娃孝顺,捎来这么多金元宝,这下过年能好好置办置办,再去阎王爷跟前打点打点,明年日子更舒坦!” 说完,那笑声像钉子一样扎进李桂兰的耳朵里。
她这才猛的反应过来 —— 自己这是到阴间了!小时候听娘说过,阴间没有别的颜色,只有灰白两色,死人在下面过活,全靠阳间的后人烧钱。李桂兰心里又慌又酸,顺着巷子继续走,眼睛盯着路边,想找找有没有娘的身影。
忽然,她看见前面路边的墙角蹲着一个人,缩着身子,穿着那件打满补丁的单布衫,正是娘平时穿的那件!那人头发乱糟糟的,沾满了尘土,背驼得像个虾米,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怀里,看着孤零零的,可怜得让人心疼。
李桂兰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蹲在那人面前,轻轻喊了一声:“娘?”
那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蜡黄、干瘦的脸,正是赵老太!只是娘的眼睛深陷着,没有一点光,脸上满是疲惫和凄凉,嘴角还挂着一丝尘土。赵老太看见李桂兰,先是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可很快就皱起眉头,声音沙哑地说:“兰子,你咋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快!”
“娘,我想你……” 李桂兰 “扑通” 一声跪到地上,抓住娘的手,只觉得娘的手比冰块还凉,“娘,你在这儿是不是受苦了?我没给你烧钱,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赵老太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却用力推着李桂兰的肩膀:“娘不苦,你快回去,阳间的日子还长,你得好好活着,照顾好娃…… 快回去!” 她的手劲儿忽然变得很大,一把将李桂兰推开。
李桂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 “轰隆” 一声响,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还坐在自家的炕沿上,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摸了摸脸,满是泪水,手里还攥着一把冷汗 —— 刚才的梦太真实了,娘的样子、阴间的冷、那灰黑色的春联,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脑子里,连娘手上传来的寒意,都像还在指尖萦绕。
第二天一早,李桂兰揣着家里仅有的几块钱,跑到镇上的纸扎铺,买了一大叠金元宝,还让老板扎了一座小小的纸房子,房子里有床、有桌子,还有一件棉袄。她抱着这些东西,跑到娘的坟前,跪在地上,把金元宝和纸房子一点点烧了,边烧边哭:“娘,你拿着钱,买件棉袄穿,住上暖和的房子,别再受苦了……”
纸灰随着风飘起来,落在李桂兰的头发上、衣服上,她一直跪到太阳升得老高,才慢慢站起来。从那以后,李桂兰再也没梦见过娘。村里老人说,那是赵老太在下面过上好日子了,不用再惦记阳间的闺女了。
后来李桂兰常跟人说,原来阴间的日子和阳间一样,有穷有富,后人孝顺,烧的钱多,下面的人就能过舒坦日子;后人要是忘了,下面的人就只能挨冻受饿。都说人世间的路难走,可谁能想到,阴间的路,更难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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