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当前时间——洪武二十六年二月二十一日,寅时。】
苏州府的晨雾还未散尽,“明镜楼”三层的窗棂已透出微光。朱允凡站在窗前,看着街对面紧闭的知府衙门,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楼下,向羽正带着羽林卫清理酒楼旁的一块空地——按朱允凡的吩咐,这里要建起一座“未来军事化”的兵营,青砖铺地,营房按十人一间的标准建造,还要配专门的伙房、训练场和澡堂。
“王爷,地基已经丈量好了,砖瓦木料一早就能运到。”向羽踩着梯子上来,甲胄上还沾着晨露,“按您说的‘未来标准’,营房要留通风口,训练场要铺细沙,伙房要分荤素灶,这些都记下了。”
朱允凡点头:“士兵们吃得好、住得好,才有力气训练、打仗。江南潮湿,澡堂要烧地龙,每周至少让他们洗一次热水澡,免得生疮。”
向羽心中一暖。他在兽营待过,知道士兵最苦的就是食宿,朱允凡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难怪人心能聚得这么快。他躬身道:“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三天内让第一批士兵住进去。”
“去吧。”朱允凡目送他下楼,目光重新落向知府衙门。风卫组长昨晚已潜入苏州府,此刻应该正在查张迁的罪证——这只“鸡”,必须杀得干净利落,才能震住江南的“猴”。
【董健(辅助魂):风卫传来消息,组长已摸到张迁的书房,正在撬他的暗格。】
朱允凡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让他小心,张迁是吕本的门生,府里定有高手护卫。”
【富秋兴(辅助魂):放心,风卫是去年系统奖励的精英,个个精通潜行暗杀,去年在北平刺探元军动向时,从没失过手。】
朱允凡放下心来。他走到案前,铺开苏州府的舆图,用朱砂笔在几个标记处圈了圈——那是江南几个最大的世家宅院,柳家、苏家、钱家,个个都是靠盘剥百姓发家的主,张迁只是他们摆在明面上的“保护伞”。
“先拿张迁开刀,再顺藤摸瓜。”他低声自语,指尖重重点在柳家的位置。昨夜那个临阵脱逃的柳乘风,就是柳家的嫡长子,这笔账迟早要算。
……
知府衙门后院的书房里,张迁的暗格被风卫组长用细铁丝轻轻撬开。暗格里没有金银,只有一叠厚厚的账册,封面用朱砂写着“秘录”二字。组长屏住呼吸,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快速翻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第一本账册记的是“孝敬”明细:“柳家,岁银五千两,求免盐税”“苏家,绸缎百匹,求放私茶”“钱家,田契十张,求判土地纠纷”……每一笔都对应着张迁的批示,字迹潦草却透着贪婪。
第二本是“冤狱”记录:“民妇李氏,告柳家强占良田,杖二十,流放三千里”“秀才王生,告张迁贪墨赈灾粮,革去功名,监毙”……密密麻麻记了三十多起,每一起都血债累累。
最让组长心惊的是第三本——里面夹着几封吕本的亲笔信,内容竟是让张迁“阻挠新粮推广”“暗中监视地字王”,甚至提到“若有异动,可寻机除之”。
“好个张迁,果然是吕本的爪牙。”组长冷笑一声,将账册和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入油布包,又按原样锁好暗格,像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溜出书房。院墙上的护卫打着哈欠,竟丝毫没察觉有人来过。
……
辰时,高要的“明镜楼”正式开张。一楼大堂摆着二十张方桌,跑堂的伙计都是羽林卫假扮的,腰里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二楼是雅间,窗棂都换成了双层,既能隔音,又能从缝隙里观察街面;三楼则是朱允凡的临时议事厅,门口站着刘璟和两名影卫。
“客官里面请!咱这有江南独一份的水晶虾饺、松鼠鳜鱼,都是地字王亲点的菜式!”高要穿着新做的锦缎掌柜服,嗓门比跑堂的还亮,故意把“地字王”三个字喊得震天响。
这话一出,街面上的百姓都围了过来,好奇地往酒楼里瞅。有人小声议论:“地字王的酒楼?这是要在苏州府长住啊?”
“听说王爷是来查贪腐的,张知府怕是要倒霉了!”
“嘘!小声点,被张扒皮的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正说着,几个穿着皂衣的衙役耀武扬威地走过来,为首的是张迁的亲随李三,手里把玩着铁尺,一脸横肉:“都围在这儿做什么?想造反啊?”
百姓们吓得纷纷后退,李三却径直走到酒楼门口,一脚踹在门板上:“开门!给爷滚出来!”
高要从里面探出头,堆着笑:“官爷,您这是……”
“少废话!”李三唾沫横飞,“谁让你们在这儿开店的?报备了吗?交保护费了吗?不知道这苏州府,是张大人说了算?”
高要还想理论,向羽已从里面走出来,眼神冰冷地盯着李三:“滚。”
一个字,像块冰砸在李三脸上。他愣了愣,随即怒道:“你他妈谁啊?敢跟爷这么说话?兄弟们,给我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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