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魂系统正在激活中……激活进度:38.9%……】
洪武二十五年正月初十的午后,应天府郊外的山林还浸在残冬的冷意里,枯枝桠间漏下的阳光,落在积着薄雪的地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一条被樵夫踩出的小径蜿蜒向前,尽头是一间简陋的木屋,屋顶的烟囱正冒着袅袅青烟,混着柴火的焦香和隐约的药味,在寂静的山林里弥漫开。
朱允凡带着两名护卫,踏着积雪来到木屋前。系统的定位提示越来越清晰,显示目标就在屋内。他示意护卫留在门外,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襟,轻轻叩响了那扇用松木拼成的门板。
“谁?”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在下朱允凡,特来拜访向羽壮士。”朱允凡的声音温和却沉稳,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气度。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木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双锐利的眼睛从缝里探出来,上下打量着朱允凡。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抵人心——正是向羽。
他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上面还沾着山林的泥雪。肩上扛着的扁担两头,一头是捆得扎实的柴火,另一头挂着只肥硕的野兔,皮毛油光水滑,显然刚从山里打来。
看到朱允凡的衣着——月白锦袍,腰系玉带,虽未穿朝服,却难掩贵气——向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眉头皱得更紧:“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说着就要关门。
“向羽壮士且慢。”朱允凡伸手按住门板,笑容温和,“我找的就是你。听闻壮士箭术通神,胆识过人,特来一见。”
向羽的眼神更冷了。他来这异世不过半月,除了偶尔去镇上换些盐米,几乎足不出户,这少年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箭术通神”?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羽,是谁啊?请进来坐坐吧,外面怪冷的。”
向羽这才侧身让开,语气依旧生硬:“进来吧。我娘身子不好,经不起吵闹。”
朱允凡点头致谢,迈步走进屋内。木屋不大,分里外两间,外间砌着个土灶,灶上的陶罐正咕嘟咕嘟煮着什么,散发出苦涩的药味。墙角堆着劈好的柴火,一张缺了腿的木桌旁,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光,缝补着一件旧棉袄。
“娘,这位是……”向羽放下柴火和野兔,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他至今仍不太习惯叫“娘”,可这半月来,是这位老人端汤送药,照顾他从昏迷中醒来,那份暖意,让他无法拒绝。
老妇人抬起头,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很温和。她打量着朱允凡,笑着说:“这位小公子生得真俊。快坐,我让小羽给你倒碗热水。”
“多谢老夫人。”朱允凡拱手行礼,目光落在老妇人蜡黄的脸上,“听壮士说您身子不适?”
老妇人叹口气:“老毛病了,天冷就喘得厉害。多亏了小羽,天天上山给我找药,又弄了这土炉,屋里暖和,才好受些。”她说着,看了向羽一眼,眼中满是疼爱。
向羽不自在地别过脸,拿起水壶往粗瓷碗里倒了水,递到朱允凡面前,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就是个猎户,没什么能帮你的。”
朱允凡接过水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微微一笑:“我听说壮士半个月前才到这附近,之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向羽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扁担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这个秘密,他从未对人说过,这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他的反应,朱允凡心中已有了数,轻声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来自几百年后,那里有你的战友,有你放不下的牵挂。”
“你!”向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警惕,还有一丝被看穿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挡在老妇人面前,仿佛朱允凡是来伤害她的敌人。
老妇人被他吓了一跳,拉了拉他的衣角:“小羽,怎么了?”
向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声音低沉如冰:“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朱允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念出了几个名字:“武钢,巴郎,蒋小鱼,张冲,鲁炎……这些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几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向羽记忆的闸门。
他记得退伍那天,武钢拍着他的肩膀,说“部队永远是你的家”;记得巴郎红着眼圈塞给他一包牛肉干,说“队长,我们等着你回来”;记得蒋小鱼看似吊儿郎当地说“少了你,海训场都没意思了”,却在转身时偷偷抹了把脸;记得张冲和鲁炎站在码头,一直望着他乘船远去,直到变成小黑点……
他不是不想告别,只是没勇气。铁骨铮铮的汉子,在面对并肩作战的兄弟时,却怂了。那晚在船上,他一个人偷偷掉眼泪,把脸埋在被子里,像个没出息的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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