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魂系统正在激活中……激活进度:38.9%……】
惊蛰过后,京城的积雪渐渐消融,御花园的柳枝抽出新绿,可笼罩在朝堂上空的阴霾,却并未随春意散去。岭南血案的卷宗堆在朱元璋的案头已逾半月,锦衣卫呈上的调查报告写得密密麻麻,字里行间都指向吕本——伪造的密信、吕家死士的供词(风卫早已暗中处理,让供词半真半假)、岭南商号的往来账目……桩桩件件,都足以将吕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御书房里却迟迟没有动静。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指尖摩挲着那份卷宗的封皮,上面“吕本”二字被他捻得起了毛边。蒋瓛跪在下方,大气不敢出——他已按陛下的吩咐,将所有证据链补齐,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将吕家满门抄斩。
“此事……先压下去吧。”朱元璋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蒋瓛猛地抬头,满脸错愕:“陛下?吕家……”
“朕知道。”朱元璋打断他,目光望向窗外,“吕本是吏部尚书,掌官员考核任免,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北方藩王蠢蠢欲动,南方水患刚平,若是此时动他,朝堂必乱。”
他要的是稳定。吕本虽该死,却还有利用价值——至少在找到合适的接替者之前,不能动。更何况,岭南之事疑点重重,那封密信虽逼真,却少了几分吕本一贯的谨慎,倒像是有人刻意递过来的“证据”。
“让吕本写份谢罪折,罚俸一年,岭南的产业全部充公。”朱元璋缓缓道,“对外就说吕渊是私自行事,与吕本无关。”
这是敲打,也是警告。既保全了吕本的性命,又削了他的势力,更让他欠自己一份“不杀之恩”,日后用起来更顺手。
“臣遵旨。”蒋瓛虽不解,却不敢多问,躬身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朱元璋拿起那份卷宗,随手丢进了旁边的火盆。火苗舔舐着纸张,将“吕本”二字吞噬,化作灰烬。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暂时的隐忍。待时机成熟,吕家这笔账,迟早要算。
帝王之术,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权衡利弊,制衡各方。
……
吕府内,吕本捧着那份“罚俸一年”的圣旨,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甚至已安排好了后事,让家人带着细软逃往江南。可陛下的旨意下来,竟只是罚俸、抄没岭南产业,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为什么?”吕本喃喃自语,心中没有半分庆幸,只有更深的寒意。他太了解朱元璋的性子了,这位帝王最是多疑狠辣,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皇权的人。这次的“轻罚”,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是陛下还需要他?还是……陛下在忌惮什么?
他重新审视岭南血案的每一个细节:武秀英中剧毒、吕渊被杀、武松同归于尽、现场的“证据”……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个精心编织的网,而他和武家,都是网中的鱼。
“不可能是朱允凡。”吕本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的念头。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再聪慧,也不可能布下这么大的局——调动先天强者、伪造密信、挑动两族火并……这背后需要的人力、财力、情报网,绝非一个黄口小儿能掌控。
“一定有另一方势力。”吕本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惧。这股势力隐藏在暗处,能精准地拿捏他和武家的软肋,能在陛下的眼皮底下搅动风云,甚至可能……连陛下的心思都算到了。
他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种感觉,就像脖子上架着一把看不见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必须查出来!”吕本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若是找不到这股暗中势力,别说保住吕家,他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他立刻招来心腹,低声吩咐:“去查东宫所有的人,尤其是皇长孙身边的护卫、伴读,哪怕是洒扫的杂役,都给我查清楚他们的来历!另外,查最近京城所有的陌生面孔,特别是会武功的,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他隐隐觉得,这股势力或许与东宫有关,却又不敢肯定。只能大海捞针,一点点排查。
心腹领命而去,吕本却依旧坐立难安。他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敌人在暗处冷笑,他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抓不到。
……
东宫书房内,朱允凡将手中的密报重重拍在案上,眉头紧锁。
“皇爷爷竟然就这么放过吕本了?”他实在无法理解。证据确凿,足以定吕家死罪,可陛下却只轻飘飘地罚了俸,这简直说不过去。
【董健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你还是太嫩了。没读透历史,就不会懂老朱的心思。”】
“什么意思?”朱允凡追问。
【“朱元璋是出了名的狠辣,但他的狠,从来都带着算计。”董健解释道,“吕本是吏部尚书,掌控着官员任免,现在动他,朝堂肯定会乱。老朱需要一个稳定的朝堂来对付藩王、治理水患,吕本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暂时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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