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四月十八,寅时。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东宫偏殿的窗纸便被晨光染成淡金色。朱允凡在一阵舒畅的暖意中醒来,只觉浑身筋骨都透着说不出的轻快,仿佛积压许久的浊气被一扫而空。
【双魂系统正在激活中……激活进度:14%……】
机械音比昨日清晰了些,董健与富秋兴的意识在脑海中舒展,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清蕴丹效果这么快?”富秋兴咂舌,“体内毒素残留几乎没了,连这具身体的底子都厚实了些。”
董健借着朱允凡的感官感受着变化,笑道:“系统出品果然不凡。你看皮肤底下泛着的光泽,以前可是病恹恹的蜡黄。”
话音未落,隔壁偏殿传来朱允通带着哭腔的嚷嚷:“额娘!我身上好脏!呜呜呜……”
朱允凡心头一动,披衣起身,小禄子连忙上前伺候。“二殿下那边怎么了?”他问。
“奴才也不清楚,好像是二殿下醒了发现身上不对劲。”小禄子一边麻利地帮他穿衣,一边回话。
两人快步赶到隔壁,见常氏正拿着帕子给朱允通擦胳膊,小家伙哭得满脸通红,小胳膊小腿上沾着层灰黑色油腻污垢,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这是怎么了?”朱允凡故作惊讶,目光扫过那污垢——分明是清蕴丹排浊的迹象。
常氏一脸茫然又担忧:“方才通儿说身上痒,我一看就成这样,跟从泥里滚过似的……”话没说完,她突然低呼一声,低头看向手背,白皙的皮肤上竟也渗出细密黑渍。
“母妃,你也有?”朱允凡适时追问。
常氏慌忙撩起衣袖,胳膊上果然有层薄垢,带着微腥气。正慌乱间,殿外太监急报:“常妃娘娘!皇长孙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身上也起了些怪东西!”
朱允凡与常氏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清蕴丹的效果,在他们身上都显现了。
赶到朱标寝殿时,马皇后已在榻边急得打转。朱标半靠在榻上,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亮了许多,脖颈和胸口沾着灰黑色污垢,看着有些吓人。
“标儿,你感觉怎么样?”马皇后握着他的手,满是焦急。
朱标摇了摇头,声音竟比昨日有力:“母后别担心,我不觉得难受,反而身子轻快了,像压着的石头被挪开了。”
常氏连忙上前回话,说自己和朱允通也起了同样的污垢。朱允凡趁机撩起袖子:“奶奶,我好像也有点。”胳膊上果然有层淡黑渍。
马皇后看着儿孙四人身上的“怪状”,又听他们说身体轻快,迟疑道:“这……莫不是好事?老辈人说,有些大补的药,会把体内浊气排出来……”
话音刚落,小太监气喘吁吁跑进来,脸上又惊又喜:“启禀皇后娘娘!宫里刚传来消息,皇上……皇上今早起来也起了黑垢,却说多年的老腰疼好了!”
朱元璋也有?!
众人彻底明白——定是那碗参鸡汤的缘故!可御膳房的人说只放了寻常食材,没加别的。最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朱允凡身上——昨日分汤前,只有他离席片刻。
朱允凡被看得心虚,低下头装懵懂:“我……我不知道啊,就肚子疼去了趟茅房……”
马皇后看着他稚嫩的脸,忽然笑了:“罢了,只要大家身子好,就是天大的好事。快都去洗澡换衣!”
一场虚惊成了喜事,东宫上下忙碌起来,烧水备衣,空气都轻快了许多。朱允凡泡在浴桶里,听着董健与富秋兴的对话。
“清蕴丹效果太惊人!朱标和朱元璋的老毛病都缓解了,看来既能解毒又能固本培元。”董健啧啧称奇。
富秋兴道:“朱标好转,能多撑些时日。朱元璋那边或许会更看重朱允凡,系统激活到32%,离‘匿息’状态不远了。”
朱允凡洗去污垢,只觉神清气爽,仿佛长了半寸。他知道,棋局已落关键一子。
……
锦溪堂内,吕氏对着铜镜梳妆,脸上满是阴云。
昨日家宴,朱允凡故意打翻汤碗,她和朱允炆没喝到参鸡汤。今早传来消息,朱标、马皇后、常氏、朱允凡、朱允通甚至朱元璋,都因那汤排了浊气、身体大好,唯独她和朱允炆毫无动静!
“好个朱允凡!”吕氏猛地将梳子摔在桌上,铜镜嗡嗡作响,“那汤里肯定有古怪,他是故意的!”
青黛吓得一哆嗦,小声道:“娘娘,要不要去查查汤的底细?”
“查?”吕氏冷笑,“御膳房说没放别的,马皇后他们只当是祥瑞,谁会信我?反倒显得我嫉妒!”
她胸口剧烈起伏:朱标好转,计划要推迟;马皇后与常氏提防更严;朱元璋或许会更看重朱允凡……这一切都对她和朱允炆不利!
“绝不能让他们顺利下去!”吕氏眼中闪过狠厉,“朱允凡这小畜生定知道些什么,必须尽快除掉!”
青黛连忙道:“娘娘,春桃松口了。她说只要能让她弟弟出狱升官,就愿在常妃饮食里动手脚,让皇长孙‘旧毒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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