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稚语巧破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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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五年,九月初七,御书房内的气氛比往日凝重了几分。
刘三吾枯坐于客座,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自前日朝堂被朱允凡一番“笔杆笔头论”说得哑口无言后,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博士便寝食难安——倒不是气不过,而是反复琢磨之下,竟觉得那孩子的话越想越有道理,可转念想起孔孟之道传承千年的根基,又忍不住生出几分不甘。
“不行,老夫不能就这么认了。”刘三吾猛地放下茶杯,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他治学一生,最信奉“切磋琢磨”,既是觉得朱允凡的话有新意,更该拿出真学问与之辩驳,若能在辩论中明晰道理,无论输赢,都是儒学之幸。
此时,朱允凡正陪着朱元璋看陕西送来的土豆试种简报,见刘三吾求见,心中便知这位老夫子是“卷土重来”了。
【董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来了来了,这老狐狸怕是琢磨出点新说辞了,凡子你可得稳住。”】
【富秋兴也摩拳擦掌:“放心,这次我来帮你。他想辩,咱们就陪他辩个明白,非得让这些老儒知道,什么叫‘与时俱进’不可!洗脑不成功,那就是咱们的失败,绝不能允许!”】
朱允凡暗自点头,面上却不动声色,静待刘三吾开口。
刘三吾行礼毕,开门见山便问:“殿下前日言‘儒家有后人扭曲之弊’,老夫深以为然。但殿下说要学‘各家之长’,敢问,若墨家‘兼爱无等差’与儒家‘亲亲尊尊’相悖,该取哪家?若道家‘无为而治’与儒家‘积极入世’冲突,又该如何抉择?”
这一问直指要害。各家学说本就有相悖之处,若真要“博采众长”,很容易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刘三吾正是要逼朱允凡说出个“取舍标准”来。
朱元璋端起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朱允凡。他何尝看不出刘三吾的用意?这老夫子看似刁难,实则是在“考较”孙儿——若连这点思辨都没有,将来如何驾驭朝堂上的百家争鸣?
“这正是孙儿想说的。”朱允凡微微一笑,从容起身,“各家学说,如同医家的不同药方,有的治寒,有的治热,有的固本,有的去邪。哪有‘非此即彼’的道理?”
他走到墙边悬挂的《大明疆域图》前,指着陕西道:“比如陕西大旱,百姓缺粮,此时当用墨家‘节用’之法,减少靡费;用农家‘精耕’之术,推广土豆。这便是‘治饥’。”
又指向江南:“江南富庶,却多奢靡之风,此时当用儒家‘克己复礼’之教,倡导节俭;用法家‘明刑弼教’之规,惩戒贪腐。这便是‘治乱’。”
最后,他目光扫过北境:“北境多战事,当用法家‘赏罚分明’激励将士,用兵家‘知己知彼’谋划边防,这便是‘治险’。”
一番话下来,条理分明,将各家学说的适用场景一一拆解,听得刘三吾眉头微蹙,却找不到反驳的由头。
【富秋兴适时补充:“凡子,再加点火候!告诉他,取舍的标准只有一个——是否对大明有利,是否对百姓有益!”】
朱允凡心领神会,语气愈发坚定:“所以,取舍的标准从不是‘哪家学说更正宗’,而是‘是否能解当下之困’。对大明有利,对百姓有益,便取;反之,便舍。管他是儒是墨,是道是法!”
“你……你这是‘实用主义’,非长久之计!”刘三吾终于找到反驳点,“治国如烹小鲜,需有定法,岂能朝令夕改,随事而变?”
“老大人此言差矣。”朱允凡摇头,“定法是‘纲’,应变是‘目’。皇爷爷定下的‘轻徭薄赋、严惩贪腐’是纲,万年不变;但何时减税、如何惩贪,却需随事而变——陕西大旱时减税,江南丰收时征储,这不是‘朝令夕改’,而是‘因时制宜’。”
他看向朱元璋,躬身道:“皇爷爷当年在应天作战,时而用‘坚壁清野’,时而用‘诈败诱敌’,难道是没有‘定法’?不,是因为军情万变,需以变应变。治国亦然。”
朱元璋抚掌大笑:“说得好!凡儿这话说到朕心坎里了!当年跟陈友谅打仗,若死守兵法,早成了他的刀下鬼!”
蓝玉恰在此时求见,听闻两人辩论,立刻出声附和:“陛下说得是!末将带兵,也讲究‘兵无常势’,哪能死抱书本?殿下的道理,跟咱们打仗的法子一个样!”
户部尚书郁新也道:“刘大人,臣掌管钱粮,最知‘变通’的重要性。去年若按旧例赈灾,陕西至少多饿死万人,正是用了殿下的‘新法子’,才救了百姓。这便是‘实用’的好处!”
一时间,几位支持朱允凡的大臣纷纷出言,你一言我一语,将“因时制宜”的道理说得愈发透彻。
刘三吾的几个门人见状,也忍不住开口反驳。
“治国岂能与打仗相比?”一个年轻博士道,“民心易变,需以不变之理导之,方能长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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