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那年,临床实习的钟声正式敲响。苏清颜被分配到市立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内科,每天跟着带教老师查房、写病历、学习医嘱开具,忙得脚不沾地。而陆时衍的科研项目也进入了关键阶段,他所在的团队正在研发一款针对心血管疾病的便携式监测设备,需要频繁往返于实验室和医院之间,收集临床数据。
两人的作息开始变得难以同步。苏清颜常常要值夜班,凌晨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陆时衍则经常在实验室通宵,有时甚至连轴转两三天。曾经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学习的时光变得奢侈,大多数时候,他们只能通过微信留言互道安好,偶尔视频通话,也总是被突如其来的工作打断。
“今天收了个重症心衰的病人,病情反复,我跟着老师忙到现在才歇下来。”深夜,苏清颜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给陆时衍发消息,眼底满是疲惫。
没过多久,陆时衍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屏幕里的他眼底带着红血丝,白大褂上还沾着些许实验试剂的痕迹:“辛苦了,有没有按时吃饭?我给你炖了汤,放在保温桶里,明天让同事帮你带到科室。”
苏清颜看着他憔悴却依旧温柔的脸庞,眼眶微微泛红:“你也别熬太晚了,注意身体。”
“放心吧,项目快到关键节点了,忙完这阵就好了。”陆时衍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对了,你考研的复习计划怎么样了?别因为实习耽误了。”
提到考研,苏清颜轻轻叹了口气。临床医学本科毕业就业难度大,考研几乎是必经之路。但实习工作繁忙,她根本抽不出完整的时间复习,只能在值夜班的间隙、午休的片刻,见缝插针地翻看考研资料。很多时候,她累得倒头就睡,连翻开书本的力气都没有。
“还能怎么办,只能挤时间学了。”苏清颜揉了揉太阳穴,“有时候真觉得分身乏术,实习要顾,考研要准备,感觉快要撑不住了。”
陆时衍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疼不已:“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帮你整理了考研重点笔记,按照章节划分好了,你抽空看看就行。周末我尽量腾出时间,陪你一起复习。”
挂了电话,苏清颜看着手机屏幕上陆时衍发来的笔记照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陆时衍的科研任务同样繁重,却还是处处为她着想,默默为她分担压力。
然而,生活的考验远比想象中更严峻。一次夜班,苏清颜遇到了一位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患者因突发脑梗死入院,病情危急,家属无法接受现实,对着医护人员大喊大叫,甚至推搡了苏清颜一把。
“你们到底会不会治病?要是我家人有事,我跟你们没完!”家属的嘶吼声在病房里回荡,苏清颜被推得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后的病床栏杆,后腰传来一阵刺痛。
带教老师连忙上前安抚家属情绪,将苏清颜护在身后。直到凌晨,患者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家属的情绪才逐渐平复。苏清颜强忍着后腰的疼痛,写完病历,回到值班室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拨通了陆时衍的电话,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时衍,我今天被患者家属推了……”
电话那头的陆时衍瞬间紧张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我没事,就是有点委屈。”苏清颜吸了吸鼻子,“你别过来了,天快亮了,你还要去实验室。”
“什么叫没事?被人推了还叫没事!”陆时衍的声音带着焦急,“你在科室等着,我马上到。”
半个小时后,陆时衍出现在了医院的走廊里。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装,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从实验室直接赶过来的。看到苏清颜泛红的眼眶和后腰上的淤青,他心疼地皱紧眉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去做检查?”
“就是有点淤青,没事的。”苏清颜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
陆时衍抱着她,沉默了许久,语气坚定:“清颜,要是实在太累,我们就先不考研了,先找份工作稳定下来也好。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受伤害。”
“不行,我不能放弃。”苏清颜抬起头,眼神坚定,“我选择临床医学,就是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救死扶伤。这点困难不算什么,我能坚持。”
陆时衍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骄傲。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日子在忙碌与疲惫中一天天过去。
一个雨夜。
苏清颜值完夜班,冒雨回到出租屋,发现陆时衍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清颜连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陆时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和挫败:“项目失败了,我们研发的设备在临床试验中出现了严重的误差,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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