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十二月,寒风裹着细雪,簌簌地落在玻璃窗上,晕开一片片朦胧的白。沈知衍和苏清颜的订婚宴,就摆在沈家小区附近的私房菜馆里。没有铺张的排场,只有两家人的亲近——沈家父母,加上苏清颜认下的张教授夫妇,小小的包厢里,暖黄的灯光映着满桌佳肴,热闹又温馨。
苏清颜穿了件酒红色的羊绒连衣裙,外面套着沈知衍给她选的米白色大衣,长发挽成低髻,耳垂上坠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她手里攥着沈知衍的手,指尖微微发烫。
“清颜,来,尝尝这个松鼠鳜鱼,阿姨特意跟厨师交代过,酸甜口的,你肯定喜欢。”林婉笑着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肉,眼神里的疼爱藏都藏不住。
苏清颜连忙道谢,尝了一口,鲜嫩的鱼肉混着酸甜的酱汁,在舌尖化开暖意。“好吃,阿姨,比我在学校食堂吃的香多了。”
沈建国放下酒杯,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眼里满是欣慰:“今天叫大家来,一是给知衍和清颜定个名分,二是想告诉你们,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家里说。清颜你一个人在云城,别客气,沈家就是你的家。”
这话戳中了苏清颜心底最软的地方,她鼻子一酸,差点红了眼眶。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沈建国和林婉:“叔叔阿姨,谢谢你们。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遇到知衍,遇到你们,我才知道,原来被人疼着,是这种感觉。”
沈知衍握紧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转头看向父母:“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清颜,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们当然放心。”林婉笑着擦了擦眼角,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红丝绒盒子,递到苏清颜面前,“这是我和你叔叔的一点心意,是沈家的传家宝,一只玉镯子,你戴上试试。”
苏清颜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莹润的羊脂玉镯,水头足得很,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接:“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孩子,”林婉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玉镯套进她的手腕,大小刚刚好,“你是我们沈家认定的儿媳,这镯子本就该传给你的。”
张教授在一旁笑着打趣:“老沈,你这可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啊。看来我们清颜,是真的入了你们的眼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包厢里的气氛愈发热络。
饭后,沈知衍牵着苏清颜的手,走在飘雪的街头。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雪花落在苏清颜的发梢,沈知衍伸手替她拂去,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
“冷不冷?”他低头问道,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苏清颜摇摇头,仰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不冷,有你牵着,就不冷。”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玉质温润,带着淡淡的暖意,“叔叔阿姨真好,这镯子,我很喜欢。”
“他们早就把你当亲闺女了。”沈知衍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颜颜,等明年你毕业,我们就去领证。婚礼你想怎么办?”
苏清颜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道:“简单点就好。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沈知衍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都听你的。”
雪花越下越大,落在两人的肩头,像是撒了一把细碎的糖。苏清颜仰头看着漫天飞雪,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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