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两人踏上了返回云城的高铁。相比于来时的忐忑,回程的车厢里弥漫着轻松惬意的气息。
沈知衍坐在靠窗的位置,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文献,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身边的苏清颜。
苏清颜正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雪景。
“累了吗?”沈知衍合上电脑,侧过身,伸手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碎发。
“有一点。”苏清颜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糯,像只慵懒的小猫,“应付那些记者和教授,比做实验还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眼底的光芒却掩盖不住。这次研讨会,她不仅证明了自己,还拿到了那位老院士的推荐信,甚至有几家知名药企的研发总监在会后找到了她,开出了年薪百万的Offer。
“辛苦我的大功臣了。”沈知衍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眼罩,轻轻戴在她的眼睛上,“睡一会儿吧,到了云城我叫你。”
苏清颜乖巧地“嗯”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微微向沈知衍的肩膀靠去。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列车运行的轻微轰鸣声。
苏清颜并没有真的睡着,她只是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身边男人的气息。
“沈知衍。”她忽然开口,声音隔着眼罩传来,闷闷的。
“我在。”沈知衍的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十指紧扣。
“那个老院士说,我的研究如果能落地,可能会改变很多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命运。”苏清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前我炼丹,是为了修仙,为了长生。但现在……我觉得用化学去救人,好像更有意义。”
沈知衍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知道,苏清颜正在一点点融入这个世界,用她的天赋,去拥抱这个世界的烟火气。
“你说得对。”沈知衍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仿佛带着魔力,“科学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了人类的福祉。而你,苏清颜,注定会成为这个领域的传奇。”
苏清颜摘下眼罩,转过头看着他。
此时的沈知衍,逆着光,侧脸的轮廓分明而俊朗,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盛满了对她的欣赏和爱意。
“那你呢?”苏清颜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沈大博士,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是去企业,还是留校?”
沈知衍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原本我是打算去国外做博后的。”沈知衍的声音有些哑,“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哦?”苏清颜挑眉,“为什么?”
“因为舍不得某人。”沈知衍轻笑一声,趁着周围没人注意,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而且,云城大学的新药研发中心刚刚成立,张教授希望我能留下来做核心研究员。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
苏清颜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泛起红晕。
“油嘴滑舌。”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回到云城大学时,已经是傍晚。
校园里张灯结彩,似乎在迎接某位重要人物。苏清颜和沈知衍刚走出校门,就被一群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同学!听说您在京城获得了院士的高度评价,请问您现在的心情如何?”
“沈师兄!听说你们团队的成果即将申请专利,这是真的吗?”
闪光灯此起彼伏,苏清颜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被沈知衍一把揽入怀中。
“抱歉,各位媒体朋友。”沈知衍挡在苏清颜身前,神色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苏同学刚下火车,身体不适,具体的采访我们会在学院安排的发布会上统一回应。请让一让。”
他护着苏清颜,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穿过人群,坐上了早已等候在校门口的出租车。
回到楼下,苏清颜看着沈知衍,心里暖暖的。
“沈知衍,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沈知衍帮她提着行李箱,送她到了楼下,“上去好好休息,明天实验室见。”
苏清颜点点头,正准备转身,却被沈知衍叫住。
“对了,给你的。”沈知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她。
苏清颜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特制的避光试剂瓶,里面装着淡粉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这是什么?”苏清颜好奇地问。
“这是我在京城的时候,用实验室的设备,利用分子蒸馏技术提取的‘玫瑰纯露’。”沈知衍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虽然不如外面卖的化妆品那么香,但我加了一点我们合成的新型保湿因子,绝对纯天然,无添加,对你的皮肤应该有好处。”
苏清颜愣住了。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沈知衍,会用顶级的化学实验室设备,为她“炼制”一瓶护肤水。
这哪里是护肤水,这分明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爱心药剂”。
“傻瓜。”苏清颜眼眶微红,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我很喜欢。晚安。”
看着苏清颜跑进楼的背影,沈知衍摸了摸被亲吻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晚安,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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