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离开主院后,脸色瞬间沉如寒铁。他快步走进书房,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心腹侍卫长秦风。
“秦风,”萧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重重敲击着桌面,“立刻去查,夫人被诬陷那日,二小姐苏怜月是否去过主院,给夫人送过一杯茶。”
秦风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是,将军!属下这就去查!”
“另外,”萧策补充道,“去查那杯茶的成分,还有苏怜月近日的行踪,以及她与府中下人、甚至府外之人的往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他想起苏清颜说茶中带着淡淡苦涩,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能让人头晕目眩、失去神智,又带着苦涩味的药物,并非罕见之物。若真能查到苏怜月购置过此类药材,那她的嫌疑便再也洗不清了。
“属下明白!”秦风不敢耽搁,立刻转身离去。
萧策独自坐在书房里,窗外的雪花依旧飘着,落在窗棂上,无声无息。他想起苏清颜醒来后那平静疏离的眼神,想起她腹中微弱跳动的生命,心中的愧疚与怒火交织在一起。
他征战沙场多年,杀敌无数,从未有过如此心绪不宁的时候。若苏清颜真是被冤枉的,那他便是亲手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推入了地狱。而苏怜月,那个他一直以为温婉善良的庶妹,竟藏着如此蛇蝎心肠。
萧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与苏清颜成婚时的画面。她穿着大红的嫁衣,站在红烛之下,眉眼温婉,笑容羞涩,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慕与憧憬。那时的他,虽常年征战,却也真心想与她好好过日子。
可婚后,他总是聚少离多,府中大小事务大多交由管家打理。苏怜月时常以探望为由,在他面前说些苏清颜的“闲话”,说她性情孤僻,苛待下人,说她对他并无真心,只是贪图将军夫人的名分。
他那时只当是姐妹间的小摩擦,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那些看似无意的“闲话”,早已在他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让他对苏清颜渐渐疏远,也给了苏怜月可乘之机。
萧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暗暗发誓,若是查明真相,苏怜月确实陷害了苏清颜,他必定不会轻饶!
与此同时,主院暖阁里,苏清颜正靠在软枕上,听晚晴汇报着府中的动静。
“夫人,刚才秦风侍卫长去了厨房,问了当日给您送茶的丫鬟,还去了库房查了近日的药材出入记录。”晚晴低声说道,“看来将军是真的开始调查了!”
苏清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萧策的性格她了解,一旦心中产生怀疑,便会立刻着手调查,绝不拖泥带水。
“还有,”晚晴接着说道,“刚才奴婢听说,苏怜月得知将军将您迁回主院,还请了太医为您诊治,气得在自己院子里摔了东西。后来又听说将军在暗中调查那日的事情,更是坐不住了,刚才已经去了老夫人的佛堂,想来是想在老夫人面前哭诉,挑拨离间。”
苏清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怜月果然沉不住气了。她现在去求老夫人,无非是想让老夫人出面干涉,阻止萧策继续调查。
“老夫人那边,不必担心。”苏清颜淡淡道,“老夫人常年礼佛,最是慈悲为怀,也最看重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她不会轻易偏听偏信。更何况,将军如今心意已决,就算老夫人出面,也未必能阻止他。”
晚晴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可苏怜月诡计多端,万一她销毁了证据,或者买通了证人,那可怎么办?”
“她想销毁证据,恐怕没那么容易。”苏清颜眼中闪过一丝睿智,“那日她给我送茶,必定有丫鬟在场见证。她买通一个两个或许可以,但府中下人众多,总有被她忽略的。而且,她购置药物,必定会留下痕迹。只要秦风仔细调查,必定能找到线索。”
她顿了顿,又道:“就算她真的销毁了所有证据,我也有办法让她露出马脚。”
苏清颜经历了多个世界,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对付苏怜月这样的角色,她有的是办法。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丫鬟来报,说老夫人派人来请苏清颜去佛堂说话。
晚晴脸色一变:“夫人,一定是苏怜月在老夫人面前说了您的坏话,老夫人这是要问责您呢!”
苏清颜却十分平静:“无妨,该来的总会来。我们去吧,正好让老夫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她起身,在晚晴的搀扶下,慢慢向老夫人的佛堂走去。
佛堂里香烟缭绕,老夫人正坐在蒲团上念经。苏怜月跪在老夫人身边,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看到苏清颜进来,苏怜月立刻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姐姐,你可算来了。刚才我向老夫人请安,说起你身子不适,老夫人十分担心你,特意让你过来,想问问你的情况。”
苏清颜没有理会她的虚情假意,对着老夫人躬身行礼:“儿媳见过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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