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碎金般铺在粼粼的海面上,白色的浪花卷着细沙,轻轻拍在墨色的礁石上,溅起的水珠落回海面时,漾开一圈圈叮咚的嗡鸣。两个裹着潜水服的身影随着浪涛起伏,最终被温柔地推上了这片静悄悄的浅滩,衣摆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百里胖胖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海水,一边跺了跺脚上的沙子,带着点气鼓鼓的抱怨:“死曹渊,你怎么才到?我在浪里漂着的时候,都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尾音里还沾着几分没散去的焦急,像被浪花打湿的绒毛。
他挥舞着手臂比划着,眉头皱成个小疙瘩,满脸写着“不满”二字。
曹渊抬手抹去下颌的水珠,无奈地叹了口气:“淮海市那边突然冒出个【信徒】第八席洛暮,被他缠了好一阵。”说到“洛暮”两个字时,他的语速不自觉地慢了半拍,像是舌尖沾了点沉甸甸的凉意,连海风都仿佛静了一瞬。
百里胖胖难得没立刻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潜水服的拉链,沉默了片刻后,猛地摆摆手,像是要把那些沉郁的气息扫开:“得得得,不说这事儿了。咱们现在头等大事,就是保住七夜的清白,守护七夜的贞洁!”
曹渊深吸了口带着咸味的空气,声音沉缓下来:“咱们虽上了岛,却还没真正摸到斋戒所的边。那地方只有正门一条道能进,军队守得跟铁桶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岗哨。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过了那关……你看哪儿呢!?”
他说着转头,发现百里胖胖的目光直勾勾地黏在海面上,眼神飘得老远,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不是……”百里胖胖使劲揉了揉被海风迷了的眼睛,手指着浅滩尽头的浪花,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的惊讶,“我怎么看到,又有两个人被浪冲上岸了?是我眼花了吗?”话音刚落,远处的浪尖上,果然有两个模糊的身影正随着涛声慢慢靠近。
———?????———
海风吹过浅滩时,两个裹着潜水服的身影正从沙地上慢慢站直。他们猫着腰东张西望,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活像两只刚偷完鱼的猫,正急着找地方藏尾巴。
而在二十米外的礁石后,两抹更隐蔽的影子正贴着岩壁蜷缩着。何逸指尖搭在玉笛上,沈青竹则单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两人屏着气没出声——何逸本是来看百里胖胖他们“救七夜、建小队”的热闹,沈青竹听说那两位有劫狱行动,便和何逸一起也来了。
【信徒】第二席摘下氧气面罩,深吸了口带着咸味的空气,轻声道:“禁墟用不了了,看来已经踩进斋戒所的范围了。”
第五席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礁石:“嗯,应该是镇虚碑的辐射圈了。”
“那得抓紧潜进去。”第二席话音轻落,两人又静立观察了片刻,见四周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才踮着脚朝不远处的小树林挪去。身影在树影间轻轻一晃,就像被风卷着似的,悄无声息地融进了林子里,只留海浪声在原地打转。
没过多久,林间的枝叶忽然轻轻一动。【信徒】二人组眼角余光瞥见两个鬼祟的身影,而那两人也正好转过头,四双眼睛在树影里撞了个正着——像四颗突然亮起的星子,在半空里僵住了。
空气瞬间凝住,连风都好像停了脚。
(友情提示:此处非静止画面!)
四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你看我我看你,场面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偏偏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滑稽。终于,百里胖胖忍不住了,用拳头抵着嘴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沉默:“那个……你们也是来潜水基地度假的?”
“?”
第五席愣了愣,疑惑地转头看第二席,眼神里明晃晃写着“这展开不对吧”。
礁石后的何逸早憋不住了,肩膀抖得像装了弹簧,好在他悄悄用禁墟把笑声锁在了喉咙里,没让半分声响漏出去。旁边的沈青竹则皱着眉,面具下的脸色变了又变,嘴角抿得紧紧的,显然对这“小学生接头式”的对峙满脸无语。
沉默在林间又飘了几秒,第五席清了清嗓子,干笑着接话:“哈哈,对,潜水的。你们……也来潜水的吧?”说完还扯了扯潜水服的袖口,试图装得更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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