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指尖在通讯器上敲了敲,屏幕上王贵的消息还亮着,他抬眼时眉梢微微挑着,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准备动了啊,王贵那边收工了,该咱们上场了。””阳光斜斜落在他发梢,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倒没半点临战前的紧绷。
韩少云正低头整理着袖扣,闻言抬眸,目光沉静:“知道了。第十四席已经把王贵的事报给呓语,现在正往咱们这儿赶呢。”
旁边的沈青竹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起挂在腰间的白狐面具。指尖捏着冰凉的面具边缘时,骨节分明的手显得格外好看,他动作不紧不慢地将面具扣在脸上,狐狸的眉眼在灯光下泛着柔光。他垂眸理了理衣襟,心里暗忖:待会儿在袁罡面前露脸,这位袁教官上回被何逸闹的那出还没缓过来,要是瞧见自己这“死人”成了【信徒】站在对面,怕是真要气出个好歹。
袁罡:合着我还得谢谢你替我着想?
话音刚落,第十四席的脚步声就近了。他一进门就朝着洛暮的方向欠了欠身,眼里的敬慕藏都藏不住——毕竟眼前这人年纪比自己小,位置却坐得高,境界高,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偏生还没半分架子,实在让人打心底里佩服。“王贵是守夜人卧底,已经报给呓语大人了。接下来的安排……”
何逸(心里默默摆手):承蒙厚爱,崇拜就不必了哈(︶︹︺)
何逸面上却收了笑意,语气沉了沉,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任务照旧按原计划走。至于王贵那个叛徒——”他顿了顿,眼里出现一抹寒意,“交给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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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的日光灯管嗡嗡转着,映得袁罡手里的名单泛出冷白的光。他眉头拧成个疙瘩,指节捏着纸页的力道越来越重,指腹下的名单像是被无形的火气燎过,边角都微微发卷。
直到视线扫过“第八席 洛暮”那行字,袁罡喉结猛地滚了滚,脸颊绷得像块淬了冰的铁板,连耳尖都透着股压不住的青黑,仿佛下一秒就要有寒气从毛孔里渗出来。
旁边的教官正低头核对着新兵的评分表,眼角余光瞥见他这副模样,手里的笔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探问道:“首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没事。”袁罡的声音像从冻住的冰面下挤出来,硬邦邦的。他把名单往桌上一拍,纸张发出“啪”的轻响,随即语速快了半拍,点起名来:“白子莫,赵一航,李梦雪,你们三个跟我出来一趟。剩下的人接着给新兵打分,别耽误了流程。”
被点到名的三人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血色“唰”地褪了个干净。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侥幸:出去也好,三个人对他一个,总比在这儿三队多强,胜算怎么也大些。
可惜这点小心思落了空。脚刚踏出监控室的门,还没来得及交换眼神,袁罡的动作就已经落了下来。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响,几人便直挺挺地倒了——毕竟,他们和袁罡之间的实力,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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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营后山的角落里,树影被晚风揉得晃晃悠悠,蝉鸣不知何时歇了声,只剩草叶摩擦的沙沙响。王贵揣着何逸的消息等在那儿,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块小石子,眼神里藏着按捺不住的焦灼。
脚步声由远及近,何逸的身影从树后转出来时,发梢还沾着点夕阳的金辉。王贵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弓着腰迎上去:“洛暮大人,您可算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吩咐要属下做?”
何逸往旁边的老槐树上一靠,树枝晃了晃,落下两片叶子。他挑眉时眼角弯弯的,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瞧您说的,属下这儿随时盼着大人来呢!”王贵搓着手,语气里的急切藏不住,“只是……先前您吩咐的任务,属下已经办妥了,不知您说的好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的余光却紧盯着何逸的神色。
何逸笑出声来,声音轻快得像风拂过铃铛:“办得这么漂亮,好处自然少不了。我早把你的功劳报给呓语大人了,他特意嘱咐,要好好赏你呢。”
“那这好处是……”王贵的眼睛亮起来,像见了糖的孩子。
“急什么。”何逸的声音慢悠悠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调子,“闭上眼,把手伸出来。”
王贵心里虽有点打鼓,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好处,还是咬咬牙,乖乖闭上眼睛,把两只手往前伸平。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连带着呼吸都放轻了。
寂静在空气里漫延了片刻,只有风穿过树叶的声音。下一秒,剧痛毫无预兆地炸开——像是有无数根细针猛地扎进脑海,沿着神经一路窜到四肢百骸。紧接着,一道尖锐到刺耳的声响在颅腔内轰然炸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连站都站不稳。
他挣扎着睁开眼,视线模糊里,只看到何逸站在原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剑。剑光冷得像淬了冰,快得像道闪电,只轻轻一划,一道鲜红的血线便从他颈间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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