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解密也太简单了?简直就是把答案直接喂到我们嘴边啊!”刘忆叉着腰,语气里满是“不过瘾”的吐槽。
“确实不对劲。”何逸点了点头,难得认同了刘忆的话,“感觉它不是想困住我们,更像是……想把一些事说给我们听。”
卧室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该是日历里提过的、阿哲帮忙换的厚重遮光款,厚到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只有一缕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圈在床头柜上,像给那片区域单独打了束小灯。床头柜的抽屉敞着,里面胡乱堆着几件衣服,最上面压着件灰色卫衣——和镜中人穿的一模一样,加绒的领口起了圈小毛球,衣摆右侧沾着块巴掌大的深色污渍,边缘已经发黑。凑近闻时,能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混着点铁锈气,和日历上那暗红印记的味道分毫不差。
何逸和刘忆走上前,在卫衣左侧口袋里摸出本巴掌大的硬壳日记本。何逸把它掏出来,浅蓝色的封面已经磨出了毛边,封面上用荧光笔写着“陈默的小世界”,字迹圆滚滚的很工整,和日历后期的潦草模样完全不同。
“别盯着封面看啦,快打开快打开!”刘忆的好奇心早被勾了起来,凑在旁边催个不停。
被刘忆催着,何逸翻开了日记本。里面夹着好几张拍立得,照片边缘有点褪色,却满是暖意:有陈默在公园喂鸽子的,他蹲在地上,指尖捏着面包屑,阿哲站在他身后,手里也攥着一把,正笑着往他头顶递;有陈默抱着盆多肉笑的,多肉叶子胖乎乎的,花盆上贴了张粉色便签,是阿哲的字迹:“阿默的小多肉,要和阿默一起好好长大”;最中间那张,两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阿哲穿件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举着个白色药盒,笑着递向陈默;陈默穿的正是那件灰色卫衣,靠在阿哲身边,脖颈右侧的月牙疤痕清清楚楚,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
照片下方用蓝笔写着一行字:“10月5日,阿哲陪我去买的药。他说这个能治我的失眠,以后再也不用怕夜里听到敲门声了。他总这么好,比谁都关心我,连药店老板都说,我有个好邻居。”
可翻到10月18日的日记,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都洇透了纸页:“今天楼下张阿姨来敲门,拎着一袋苹果,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她说阿哲跟她讲,我最近情绪不好,容易烦躁,让大家多让着我。可我明明只跟阿哲说过镜子里有声音,没说我情绪不好啊……他为什么要跟别人这么说?”
10月20日的日记,字写得又小又挤,像是怕被人看见:“吃了这个药更难受了,夜里总做噩梦。梦到有人拽我的卫衣帽子,还能听到镜子里有女人哭,说‘别吃了,他在骗你’。我跟阿哲说想停药,他却皱着眉说我任性,说药要坚持吃才有效,还问‘阿默,你是不是不信任我了?’我没敢再说话,他的笑好像有点冷。”
10月22日的日记只有短短一行:“今天看到阿哲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我只听到‘快了,他快相信镜子里的声音是幻觉了’。我问他说什么,他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没什么,跟朋友说周末去钓鱼’。”
最后一页是10月23日,用红笔写的,字迹扭曲得快认不出,纸页边缘被泪水打湿,皱成一团,有些字都晕开了:“阿哲让我把镜子砸了,说砸了就不会有声音了。他说‘阿默,你要是不砸,就是在耍脾气,就是还不信任我’。可镜子里的女人说,阿哲是骗我的,这药是让我变虚弱的,砸了镜子,我就会被‘执念’困住。我该信谁?阿哲那么好,可镜子里的声音好可怜,像快被掐住脖子……”
日记本最后还夹着张手绘的纸条,用铅笔描了张卫生间的简易地图,线条歪歪扭扭的。马桶水箱的位置被打了个红色的叉,叉旁边写着“药瓶在这里,阿哲藏的,别让他知道”,字迹带着明显的颤抖,最后一笔还划破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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