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喧嚣像潮水般慢慢退去,叶梵将前因后果细细讲完后,周平取来一根温润的木筷,轻轻搁在林七夜掌心,权当临别赠礼。众人与周平道别时,何逸望着叶梵的背影,心里像坠了块湿冷的石头——他比谁都清楚,这段既定的剧情尽头,是叶梵含笑坐化的终局,可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命运的齿轮碾过。
他终究忍不住开口,声音轻得像怕吹破了什么:“叶叔,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吗?”
叶梵的脚步顿了顿。他太清楚自己此行的使命,也明白这一去大概率是九死一生。何逸眼底的担忧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的藏不住。他既舍不得把那残酷的真相掰碎了递给这孩子,又不愿违心哄骗,只能缓缓转过身,声音放得格外温和,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无奈:“或许吧。别担心,小逸。”
一句模糊的回答,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侥幸的泡沫。何逸瞬间懂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实力不够的无力感像潮水漫过心口,涨得发闷,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低着头,默默点了点头。
很快,叶梵便带着周平登上了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风掠过窗沿,只留下左青处理后续的调令。
“你们只要能赢过007和006两支小队,完成这次综合集训,之前被暂时取消的‘第五支特殊小队’资格就能恢复。等达到我之前说的那几个要求,就能正式转正了。”左青看向林七夜几人,语气平静。
可话音落下,除了百里胖胖瞪圆了眼睛,其他人竟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左青虽有些不解,还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委任书:“何逸,韩少云,这是你们俩的调令。”
韩少云接过一看,眼睛倏地亮了,语气里藏不住激动:“我…可以重回017小队?”
“对。”左青笑着点头,“叶梵说了,你本就是017小队的队长,现在回去再合适不过。而且…他们都在等你呢。”
韩少云脸上瞬间绽开笑意,用力点了点头,低头在委任书上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换作平时,何逸定会笑着调侃他“瞧你那激动样”,可此刻,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委任书,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认真的?”他抬眼看向左青,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嗯,我和叶梵都仔细考虑过。”左青语气笃定。
“不是…我…我真的能胜任吗?”何逸的声音都带上了点微颤,平日里的肆意张扬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委任书冲淡了大半。
“我们都相信你可以。”左青看着他,目光诚恳,“你的实力、你的履历,早就够了。而且叶梵最近打算着手处理高层的腐朽势力,那边正缺人手呢。”
话说到这份上,何逸也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拿起笔迅速在委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左青接过签好的委任书,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逸哥,你到底被调到哪了?”百里胖胖凑过来,好奇地眨着眼睛。
何逸收起委任书,故意拖长了调子:“其实也不算调动,就是升了个职,还在原来的部门。具体是什么…你们自己猜咯。”
“逸哥,别卖关子了,大家都好奇着呢!”曹渊在一旁起哄。
何逸抬头一看,只见几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忍不住笑了,摆了摆手:“保留点悬念嘛,等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逸哥,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这招也太黑心了!”曹渊捂着心口,故作夸张地吐槽。
看着几人又吵吵闹闹起来,林七夜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入队申请,递到沈青竹面前,语气带着笑意:“拽哥,我们希望能入队。”
沈青竹挑了挑眉,带着几分傲娇扬起下巴:“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同意吧。”说着接过申请,提笔麻利地填好,递回给林七夜,声音里藏不住一丝雀跃,“守夜人沈青竹,申请归队。”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几人带着笑意的脸上,仿佛连空气里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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