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堆微颤,幽蓝自下渗出,如泪痕初现。我未睁眼,舌尖血仍涂于眉心,朱砂裂痕微合,识海一线清明未断。地脉中光流搏动未止,频率未乱,阵眼尚存,未因暴露而自毁。此非虚招,乃真核所在。
右掌焦痕缓缓压低,对准西北三尺雪凹。左肩雷印热流逆冲,几欲破皮裂骨,三道金纹自眼尾抽痛,似有血丝渗出。我不敢动,亦不能久持。此阵已觉我意,若再迟疑,必先封眼,再乱神。
我屈肘收力,将“左肩第三寸”四字残音沉入喉底,不令其发,反以雷印之力导其入掌。此音曾破裴烬剑影,亦是彼时剑势偏移之因。今我非以声御气,而是以音为刃,以雷为锤,将残音与雷印共鸣,凝于指尖,压缩至极。声波未出,掌心已震,皮开肉裂,血自指缝溢出,滴落雪面,瞬被吸尽。
阵中低语骤急,三息一转,声声如钟槌撞髓。幻影再起,裴烬立于左前方,银甲覆霜,玉佩在手,唇未启,声已入心:“你若破它,魂将不归。”千面鬼蜷于右后,怀中焦糖碎裂,残音嘶哑:“第十次轮回……你终成容器。”我知此皆阵法所化,非真非实,然音波直侵识海,与百万残音共振,几欲撕裂神志。
我咬牙,舌尖再破,血涌满口。此际不可分神,唯守一线清明。我将“剑不出冢”与“血脉不可乱”两道残音自识海抽出,以血为媒,在喉间强行融合。双音交叠,频率相错,形成反向震波,抵消幻音侵扰。血雾自口鼻蒸腾,识海中那根由“剑尖偏了三分”撑起的支柱剧烈震颤,裂纹蔓延,却未断。
地脉光流忽缩。
六根冰柱同步震颤,符文逆旋,幽蓝自柱身回抽,直灌雪凹。阵法欲闭眼封核,反噬将起。我知此为最后之机。
猛然抬掌,声波脉冲自指尖爆射,直贯雪凹。刹那间,幽蓝光流逆冲而上,与脉冲对撞,冰面炸裂,蛛网状裂痕自雪凹扩散至六柱基座。第一根冰柱崩塌,符文碎裂如灰;第二根轰然断裂,倒伏于地;第三、第四接连炸裂,冰屑如刃,四散飞溅。
第五根柱体尚未倒下,第六根却骤然亮起,螺旋刻痕全数泛光,幽蓝汇聚于顶,形成一道旋转符阵。阵眼未灭,反欲反扑。
我未收力,反将左肩雷印之力全数压入右掌。雷印撕裂,血顺臂而下,浸透衣袖。三道金纹裂至耳根,血自眼角滑落。剧痛如刀剜骨,我却未退半步。声波未断,脉冲持续贯入,与阵眼核心对撞。
轰——
第六柱爆裂,符阵碎裂,幽蓝光流如蛇倒卷,沿地脉回涌,直击我左肩。雷印彻底崩裂,皮开肉绽,血如泉涌。我单膝跪地,右掌仍前伸,指尖焦黑如炭,声波终断。
阵法破碎。
低语戛然而止,幻影消散,雪雾重归寂静。六根冰柱尽毁,残骸散落,符文熄灭。我跪于雪中,左肩剧痛如焚,雷印裂痕深可见骨,血顺臂而下,滴落雪面,瞬被寒气凝成血珠。
我未倒。
以残音为锚,以痛为链,识海虽震,未溃。我缓缓垂首,喘息粗重,右掌焦痕颤抖,指尖几无知觉。然阵已破,追兵未至,尚有十息可寻。
雪凹中寒气凝霜,薄层覆于其上。我以掌血抹去霜层,指尖触到一块冰冷石板,长不足尺,厚如掌心,边缘残缺。其面刻螺旋纹,中心浮一狼首图腾,双目凹陷,口衔断剑。纹路古拙,与我袖中玉符残片同源,然更为完整,似为原刻。
我未细观,迅速将石板收入怀中,紧贴胸口。寒气刺肤,然石板似有微温,竟不冻手。
远处,雪地上脚步声渐近,非一人,而是数道,踏雪无痕,气息隐匿。追兵将至。
我伏身,借一根未完全倒下的冰柱残骸遮挡身形。左肩血仍未止,然我以残音感知四方,确认追兵尚未察觉阵法已破。他们行进缓慢,似在搜寻阵眼残留波动,尚未锁定此处。
我缓缓挪移,借雪雾掩护,贴地而行。每动一寸,左肩撕裂之痛如雷贯体,然我不敢运功止血,恐气息外泄。血顺臂而下,滴落雪面,凝成点点暗红。
行至一处冰裂带,我伏于凹处,回望雪凹。追兵已至,为首者黑袍覆面,掌心符印微亮,正以术法探查阵眼残迹。他蹲下,拾起一片碎冰,其上残留一丝幽蓝光痕,随即捏碎,低声传令。
我闭目,以残音锁其气息频率,记其行进路线。若再遇,可先知其动。
风雪渐急,掩去踪迹。我继续前行,不辨方向,唯知不可久留。石板在怀,微温不散,似有脉动,然我不敢触碰,亦不敢细察。此物非寻常遗物,必涉天狼族秘辛,而我此刻重伤,识海未稳,若再起异变,恐难自持。
行至一处冰崖下,我倚壁暂歇。左肩血已浸透半幅衣袖,寒气入体,四肢渐僵。我以指抹血,再次涂于眉心朱砂,裂痕稍合,识海封闭大半。三道金纹仍裂,然痛感稍减。
我伸手入怀,指尖轻触石板边缘。螺旋纹路清晰,狼首图腾双目凹陷处,似曾嵌有异物,如今空缺。我忽觉异样——石板背面,刻有一行极细古文,非铭非篆,似为咒语残句。
我未读出声,唯以指摩挲,记其笔顺。此字与玉符残片背面纹路呼应,然多出三划,似为补全之笔。
风雪中,远处传来一声低鸣,似铜铃轻响,又似冰层断裂。我猛然握紧石板,指节发白。
怀中石板忽震,微温转炽,狼首图腾凹陷双目竟渗出一丝幽蓝,如泪将落。
喜欢我靠执念无敌三界请大家收藏:(www.071662.com)我靠执念无敌三界小米免费小说网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