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境之超脱 第5章 归墟初演

姜宇立于祭坛之下，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混沌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到极致的精芒。他轻轻握拳，指节爆发出清脆的鸣响，一股远超从前的磅礴力量在血肉筋骨间奔流涌动。

元武境七重巅峰！

境界虽与坠崖前相同，但内在早已天翻地覆。

他心念微动，内视己身。丹田处，那混沌漩涡缓缓旋转，深邃莫名，仿佛连接着宇宙的起源。丝丝缕缕精纯厚重的混沌真气从中流淌而出，无需刻意引导，便自行循着被拓宽、重塑的经脉运转周天，滋养着这具焕然一新的躯体。

这真气，质量远超他过去修炼的普通元气十倍！凝练、厚重，带着一种包容万物、化尽万法的独特意蕴。

“《万化归墟诀》……”姜宇在心中默念这门随源血烙印于灵魂的功法。其核心奥义，便是“化”与“归”。化万般灵气、能量为己用，最终万流归墟，反哺混沌，成就无上道基。

他目光扫过自身，体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腥臭粘稠的黑色杂质，这是伐毛洗髓后的景象。他微微蹙眉，尝试操控体内的混沌真气。

意念所至，真气如臂指使。一股温润却蕴含莫大力量的气流透体而出，如同无形的刷子，轻轻一荡，便将周身污垢尽数震散剥离，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肤。肌肤莹润，隐隐泛着一层极淡的混沌光泽，看似柔软，其防御力却堪比百炼精钢。

“好奇妙的力量。”姜宇心中喜悦，但并未沉迷。他抬头，望向这方古老的祭坛空间。柔和的白光源自祭坛本身和那已融入他体内的源血，照亮这方不足百丈的密闭空间。四周是混沌色的壁垒，并非岩石，更像是凝固的空间屏障。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找到出路。”

复仇的火焰与对父亲下落的担忧，让他无法安心在此久待。他走到空间边缘，伸出手，触摸那混沌色的壁垒。触手冰凉坚韧，以他此刻的力量，竟无法撼动分毫。他又尝试向上飞跃，但头顶同样被壁垒封死，距离祭坛顶部不过十数丈，却如同天堑。

这仿佛是一个完全封闭的传承之地，许进不许出。

姜宇眉头紧锁，心中刚升起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难道要被困死在此地？

他不甘地运转《万化归墟诀》，混沌真气涌向指尖，再次按在壁垒之上。

这一次，异变发生了！

原本毫无反应的壁垒，在接触到混沌真气的瞬间，竟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浮现出无数细密复杂的纹路，与祭坛和玉简上的同出一源，但更为浩瀚繁复。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与这方空间的联系变得紧密起来。一种模糊的感知扩散开去，他“看”到了壁垒之外的情景——那是一片死寂、空旷、向下无限延伸的巨大洞窟，正是陨星深渊的下部。而他所在的这个祭坛空间，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气泡，镶嵌在深渊的岩壁之中。

“原来如此……唯有《万化归墟诀》修炼出的混沌真气，才是开启此地、感知外界的‘钥匙’。”姜宇恍然。

他集中精神，将混沌真气持续注入壁垒。那“水波”荡漾得越发剧烈，最终，在他面前，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门”。

门外，是冰冷、黑暗、充满尘埃气息的深渊。

姜宇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出。在他离开的瞬间，身后的“门”悄然闭合，祭坛空间再次完美地隐匿起来，从外部看去，与粗糙的岩壁毫无二致。

脚踏实地，站在深渊底部的乱石堆上。抬头望去，唯有极远处的一线微光，提示着出口的遥不可及。四周弥漫着浓郁的、驳杂的天地灵气，但其中似乎混杂着一丝稀薄却异常古老的奇异能量，与他体内的混沌源血隐隐呼应。

“这深渊……果然不简单。”姜宇暗道。他尝试运转《万化归墟诀》，周身毛孔仿佛化作了无数个微小的漩涡，开始主动吸纳周围的能量。

令他惊喜的是，无论是普通的天地灵气，还是那稀薄的古老能量，在进入他经脉的瞬间，都被混沌漩涡霸道地吞噬、转化，最终化为精纯的混沌真气，效率高得惊人！

“化万法为己用……这便是《万化归墟诀》的恐怖之处吗？”照这个速度，他甚至不需要刻意苦修，只要身处能量充沛之地，修为就能稳步增长！

他环顾四周，决定先探索一下这深渊底部，或许能找到其他出路，或是一些线索。

深渊底部远比想象中宽阔，怪石嶙峋，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雾气。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巨大的、不知名生物的森白骨骸，以及一些锈蚀不堪、灵气尽失的兵器碎片。

岁月的力量在此地留下了无情的痕迹。

姜宇在一块相对完整的巨大头骨前停下，这头骨形似龙首，却生有独角，即便死去不知多少岁月，依旧残留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威压。

“上古异兽……”他心中凛然。这陨星深渊，在遥远的过去，恐怕是一处了不得的战场，或者……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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