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在喧闹过后的姜府。
姜宇辞别了依旧兴奋的族人,独自回到自己的小院。怀中的那枚玉简,仿佛带着母亲的温度,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激动的心情平复后,泛起层层谜团。
父亲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与你的血脉息息相关……绝不可示于外人。”
他再次拿出玉简,在月光下仔细端详。玉质温润,却毫无灵气波动,上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完全无法理解的奇异纹路,不像是任何已知的文字或符箓。
“母亲……您到底是谁?留下这玉简,又预示着什么?”姜宇喃喃自语,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真气探入其中。
如同泥牛入海,真气触碰到玉简便消散无踪,玉简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甘心,又尝试滴血、用水浸、甚至用火微微灼烤,玉简依旧古朴无华,毫无变化。
“看来,时机未到,或是我的方法不对。”姜宇叹了口气,并未气馁,只是将这份好奇与期待深深埋藏。他将玉简小心翼翼地收入贴身的内袋,贴身藏好,确保万无一失。
做完这一切,他盘膝坐在床榻上,准备运转功法,消化今日大比带来的感悟,巩固元武境七重的修为。
然而,就在他心神即将沉入修炼的前一刻——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的震颤,陡然传来!
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空间的哀鸣!
姜宇猛地睁开双眼,瞳孔骤缩。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感觉到怀中那枚刚刚收好的玉简,竟毫无征兆地发起热来,虽然只有一瞬,但绝非物质错觉!
“敌袭——!!”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嘶吼,如同惊雷般划破了姜府的宁静夜空!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建筑坍塌的轰鸣、兵刃交击的锐响,以及瞬间爆发的、无数人临死前发出的短促惨叫声!
原本祥和静谧的姜府,在短短两三个呼吸之间,化作了血腥的地狱!
“来了……真的来了!”姜宇心脏狂跳,瞬间想起白日里老仆那不详的低语,想起父亲凝重的警告。他没有任何犹豫,身形如猎豹般从床榻上弹起,抓起墙上的佩剑,直接撞开房门冲了出去。
院外的景象,让他血液几乎冻结。
夜空被多处燃起的火光映成诡异的橘红色。浓烟滚滚,昔日熟悉的亭台楼阁在燃烧、崩塌。无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在火光阴影中穿梭,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面带黑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起一蓬温热的血花。
姜家的护卫、仆人,甚至一些闻讯赶来的族人,在这些黑衣人面前,如同草芥般被轻易收割。抵抗是徒劳的,惨叫是短暂的,死亡成了此刻姜府唯一的主旋律。
“玄冥阁!”姜宇目眦欲裂,他从这些黑衣人狠辣果决的手段和统一的服饰上,瞬间判断出了他们的来历。这是一个凶名赫赫的杀手组织,行事狠辣,只要给够报酬,无所不为。姜家何时招惹了这等存在?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宇儿!”
一声饱含焦急与决然的怒吼从主院方向传来。是父亲姜震山!
只见姜震山浑身真气勃发,元武境九重的强大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暴怒的雄狮,手持战刀,正与三名同样气息强悍的黑衣人激战。刀光纵横,气浪翻涌,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墙壁崩塌。
但对方三人配合默契,招式阴毒,显然也是元武境**重的好手,竟将姜震山死死缠住,令他无法脱身。
“去找宇儿!带他走!!”姜震山不顾自身安危,对着周围拼死抵抗的长老和忠心护卫嘶吼。
“父亲!”姜宇看得心急如焚,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不能逃!他必须与父亲,与家族共存亡!
“少爷!快走!”两名浑身浴血的家族护卫红着眼冲到姜宇身边,想要强行带他离开。
“滚开!”姜宇怒吼,体内元武境七重的真气全力爆发,一剑挥出,凌厉的剑气逼退了两名好心却不知情的护卫,“我要去帮父亲!”
然而,就在他脚步迈出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远超元武境的恐怖杀意,如同无形的大山,轰然降临,将他牢牢锁定!
姜宇全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他缓缓抬头,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同样身着玄衣,并未蒙面,露出一张苍白而阴鸷的中年人脸庞。他双手负后,眼神淡漠地俯瞰着下方炼狱般的场景,如同在看一群蝼蚁挣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如渊如狱,远远超过了激战中的姜震山和那三名黑衣人。
灵河境!
而且绝非初入灵河境那么简单!
“啧啧,钟鸣九响的天才?果然有点意思,气血远比常人旺盛。”阴鸷中年人的目光落在姜宇身上,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本座,玄冥阁执事,幽泉。奉上命,特来取一物,顺便……抹除一些不该存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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