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为王：从虫族之身到星海帝君 第87章 黑暗水域

黎明前的潮汐镇码头，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湿冷雾气中。远处城镇的灯火尚未完全熄灭，近处的水面反射着暗淡的天光，泛着油腻的波纹。空气中弥漫着隔夜的腐朽气味和即将到来的、属于白日的喧嚣前奏。

疤脸如约出现，身后跟着两个沉默的跟班，开着一艘引擎声音粗哑、船身锈迹斑斑的平底小艇。他没有多话，只是示意影刃和薇拉带上装备上船。

潜水装备经过影刃的连夜检修和加固，虽然依旧笨重老旧，但至少关键部位的气密性和功能性得到了保障。两人将装备搬上船，薇拉还背着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的、装着照明、口粮和药品的小包。

小艇突突地驶离码头，穿过停泊着各种杂乱船只的水域，朝着城镇西侧外缘那片被称作“沉船墓场”的辽阔水域驶去。雾气在水面低垂，能见度不高，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水面上露出的、如同巨兽骨骼般参差不齐的黑色船体桅杆和上层建筑残骸，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灾难与时光的侵蚀。

疤脸亲自掌舵，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水域。他的两个跟班则端着枪，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尤其是水面之下。气氛压抑而紧张。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更加密集的沉船残骸区。船体大多半沉或完全沉没，只露出扭曲的金属骨架和锈蚀的船壳，如同一个巨大而凌乱的水下坟场。水流在这里变得紊乱，小艇的航行也颠簸起来。

疤脸降低船速，在一根突出水面、挂着破烂缆绳的铁质桅杆旁停下。他指了指前方约五十米外，一片水域颜色明显更深、水面漂浮着更多油污和碎片的地方。

“‘老鲶鱼号’就在那下面，大概十五米深。货舱开口朝上，你们应该能看到。记住，箱子在货舱靠里的位置，四个，黑色，带特殊符号。”疤脸重复了一遍任务，然后指了指船上的一个老旧绞盘和缆绳，“这是安全绳，一头绑在船上，一头你们系在腰上。遇到紧急情况，用力拽三下，我们会试着把你们拉上来——但别指望太快。”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祝你们好运。记住，太阳升到那个位置之前，”他指了指东方天空一个模糊的方位，“如果你们还没带着箱子上来，或者安全绳断了……我们就默认你们喂了鱼，会直接离开。”

这是**裸的警告和抛弃。

影刃和薇拉没有多言，开始穿戴笨重的潜水装备。橡胶潜水服冰冷潮湿，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厚重的铜制头盔扣上，视野立刻被限制在模糊的面罩后，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只能听到自己喘息在头盔内的回响和气泵发出的、有规律的嘶嘶声。铅块腰带沉重地挂在腰间，帮助他们抵消浮力。

互相检查了装备和连接点（输气管、信号绳）后，影刃对薇拉打了个手势（事先约定的简单手势），然后率先从船边翻入水中。

冰冷！即使隔着潜水服，彻骨的寒意也瞬间透过橡胶传来，让影刃呼吸一窒。浑浊的河水能见度极低，强光手电打开，也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光束被悬浮的泥沙和微生物不断散射、吞噬。

薇拉紧随其后入水，适应了一下水温和视线后，朝着影刃靠拢。两人通过系在手腕上的安全绳（另一头连着船上的绞盘）和简单的拉拽信号保持联系。

影刃辨认了一下方向（根据入水前观察和船体残骸的轮廓），打了个“下潜”的手势，然后开始调整浮力，朝着那片深色水域缓缓下潜。

水下的世界光怪陆离而又充满死寂。巨大的沉船残骸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史前巨兽，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淤泥、水藻和藤壶。各种形态扭曲、颜色怪异的鱼类在光束中惊慌逃窜，有些则好奇地靠近，用冰冷的眼睛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更深处，偶尔能看到惨白的、不知名生物的骨骼，半掩在淤泥中。

下潜到约十米深度时，水压明显增大，耳膜传来胀痛感。影刃和薇拉按照事先说好的方法，缓慢地做着吞咽和鼓气的动作来平衡压力。气泵的嘶嘶声在水下变得沉闷，是他们与水面世界唯一的、脆弱的联系。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更加庞大的阴影。那是一艘中型货船的残骸，侧躺在水底，船体断裂处如同狰狞的伤口，露出内部黑暗的舱室。“老鲶鱼号”。

他们靠近货舱的破口。破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撕裂。强光手电照进去，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和漂浮的絮状物。货舱内部空间比想象中更大，堆满了各种锈蚀坍塌的货架和集装箱残骸，如同一个水下迷宫。

影刃示意薇拉在外面警戒，自己则小心地游进货舱破口。光束扫过，立刻惊起一群栖息在里面的、巴掌大小、身体扁平、长着锋利骨刺的灰色怪鱼（可能这就是裂齿梭鱼？），它们如同受惊的蜂群般四散游开，但并未立刻攻击，只是在不远处徘徊，冰冷的小眼睛紧盯着入侵者。

货舱内部结构极其不稳定，有些金属支架已经扭曲变形，随时可能坍塌。影刃必须极其小心地避让，同时寻找目标。按照疤脸的描述，箱子应该在“靠里的位置”。他沿着相对完好的通道（被淤泥和杂物半掩）向深处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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