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烛火通明,琉璃盏中的葡萄美酒折射出迷离的光,映照着满朝文武各怀心思的脸庞。皇帝高坐龙椅,目光沉沉地扫过阶下——靖王萧玦虽已官复原职,却仍身着素色常服,身旁立着一身女官装扮的苏阮,腰间一枚裂开的平安符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陛下,”吏部尚书沈仲文出列,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臣再次弹劾靖王萧玦通敌叛国!昨日边关急报,北狄骑兵竟用我大胤战马劫掠城池,铁证如山,陛下万不可再被靖王蒙蔽!”
殿内哗然。沈书言紧随其后,手持一卷黄绢上前,声泪俱下:“陛下,这是臣昨日在靖王府‘搜出’的北狄密函,上面有北狄王亲笔墨迹,约定以战马换取军械!”他展开密函,目光得意地扫过萧玦,却在触及苏阮冰冷的眼神时,心头莫名一慌。
“沈大人,”萧玦上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冰,“在指控本王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他示意墨影呈上一份卷宗,“这是城西码头万顺商行的运货账本,由苏三小姐亲自核对——三个月前,沈书言以‘药材’名义运往北狄的三十匹战马,清清楚楚记在账上。”
苏阮上前,展开账本,指尖点在一行密麻麻的数字上:“各位大人请看,这笔‘当归’的进货价高出市价十倍,出货量却与‘损耗’不符。用现代……用臣家乡的算法,这叫异常流水,是典型的造假痕迹。”她抬眸看向沈书言,“沈公子,不知可否解释一二?”
沈书言脸色微变,强作镇定:“一派胡言!不过是靖王买通账房做的假证!”
“哦?”萧玦冷笑,“那这封信呢?”墨影又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黑风寨寨主已被本王麾下将领擒获,这是他与你密谈的记录,上面写着‘借北狄之手除去靖王,共享星芒之力’。”
沈书言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立柱上。黑风寨是莲花社的据点,此事若坐实,不仅通敌,更坐实了勾结乱党!
“陛下,”苏阮再次开口,举起手中两枚相触的星芒石,“这两枚石头,一枚来自镇邪庙,一枚来自苏明哲书房。当它们靠近时——”话音未落,两枚石头突然发出柔和的绿光,平安符的裂痕也随之发亮,“这是莲花社追寻的‘母本碎片’,他们想利用星芒能量打开时空裂隙,颠覆朝局!沈书言为求相位,才不惜通敌,助纣为虐!”
“时空裂隙?”皇帝猛地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你……你再说一遍?”
“陛下,”萧玦接口,“臣母妃临终前曾留下星芒石,言及‘远方星辰’。苏三小姐来自异世,镇邪庙的星芒壁画正是时空裂隙的坐标。沈书言伪造密函,转移战马,皆是为了向莲花社表忠心,换取开启裂隙的力量!”
沈书言见阴谋败露,突然狂笑起来:“是!我是勾结莲花社!可萧玦,你以为你干净吗?”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你身上的星芒石敢不敢与我的蚀心粉相遇?一旦相遇,能量暴走,弑君之罪你也担得起!”
“沈书言!”苏阮惊呼,她认出那是能让星芒石失控的毒药。
千钧一发之际,萧玦将苏阮护在身后,同时挥袖击向沈书言手腕。香囊飞落,蚀心粉洒出,却被萧玦用内力震散。沈书言见毒计失败,突然掏出暗藏的匕首,直刺皇帝:“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护驾!”萧玦长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挑落匕首。沈书言被禁军制住,却仍状若疯癫地嘶吼:“萧玦!苏阮!莲花社会为我报仇的!时空裂隙一旦开启,你们都得死!”
“够了!”皇帝脸色铁青,“将沈书言打入天牢,沈家满门抄查!苏明哲勾结乱党,革职下狱!”他看向萧玦,眼中满是愧疚,“玦儿,是父皇错怪你了。”
萧玦躬身行礼,目光却落在身旁的苏阮身上。她手中的平安符仍在发烫,与星芒石的绿光交织,仿佛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秘密。
宫宴不欢而散,沈书言的嘶吼声仍在殿内回荡。苏阮站在宫墙下,看着天边的星辰,心中百感交集。沈书言伏法,莲花社的阴谋暂告段落,可时空裂隙的存在,母本碎片的秘密,还有萧玦与陆昭野的联系,依旧是未解之谜。
“在想什么?”萧玦走到她身边,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别怕,有我在。”
苏阮抬头看他,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眼睛像极了陆昭野,却又有着属于萧玦的温柔。“我在想,”她轻声道,“陆昭野是不是也来过这里?镇邪庙的壁画,你母妃的星芒石,还有这平安符……”
萧玦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平安符传来:“或许,这就是宿命。”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郑重,“苏阮,无论你来自哪里,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苏阮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那块因穿越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她不再执着于回到过去,因为眼前的人,就是她在异世寻觅到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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