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牵着小宝刚踏进院子,就见陆峥背对着她们站在月季花旁,双手背在身后,军绿色的军装衬得他肩宽腰窄,背影挺拔如松。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连鬓角的汗珠都闪着细碎的光,显然是刚结束高强度训练,还没来得及休整。
“爸爸!”小宝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苏晚的衣角,往后缩了缩。他虽然在照片上见过爸爸,也听村里的人说过爸爸很厉害,但真正面对面,还是被陆峥身上那股冷硬的军人气场吓到了。
陆峥转过身,目光落在小宝身上,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随即又恢复了冷硬,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的目光又转向苏晚,眉头微蹙:“家属院的规矩,干事没跟你说?”
“说了说了。”苏晚连忙点头,脸上挤出乖巧的笑容,“干事说让我们先在宿舍安顿,等你训练结束再找你。我就是想着你刚训练完,肯定饿了,想给你送点吃的。”
她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她早上烙的红薯饼,还带着余温。她走到陆峥面前,把油纸包递过去:“营长,尝尝?我烙的红薯饼,甜丝丝的,垫垫肚子。”
陆峥低头看着她递过来的手,那双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和他印象中那个总是涂着劣质胭脂、双手粗糙的苏晚判若两人。他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过,只是淡淡道:“不用,食堂有饭。”
苏晚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又调整过来。她早就料到陆峥不会这么容易接受自己,慢慢来,总能焐热这块冰山。
“那好吧。”她收回手,把油纸包递给小宝,“小宝,我们自己吃。”
小宝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一块红薯饼,递到陆峥面前:“爸爸,你吃,妈妈烙的可好吃了。”
陆峥看着儿子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里莫名一软。他很少有机会和儿子亲近,上次回家,小宝对他也是这样怯生生的,连话都不敢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红薯饼,咬了一口。
红薯的香甜瞬间在嘴里化开,外酥里嫩,比食堂里的粗粮饼好吃多了。他抬眼看了苏晚一眼,发现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猫。
陆峥的耳根微微发烫,连忙移开目光,三口两口吃完了红薯饼,转身对苏晚说:“房间在里面,自己收拾。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营长!”苏晚连忙喊住他,“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给你做红烧肉。”
陆峥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一句“不一定”,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苏晚撇了撇嘴:“真是块捂不热的冰山。”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小宝小声问道,脸上满是失落。
“没有呀。”苏晚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爸爸只是太忙了,等他不忙了,就会喜欢我们了。我们先收拾房间,晚上做红烧肉,爸爸闻到香味,肯定会回来的。”
小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苏晚走进了屋里。
房间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外面是客厅,里面有两个卧室,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和卫生间。虽然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显然是炊事班的同志经常帮忙打扫。
苏晚先把小宝的行李放进里屋的卧室,然后开始收拾客厅。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桌布,铺在桌子上,又拿出几个花瓶,插上从院子里摘的月季花,瞬间让简陋的客厅变得温馨了不少。
小宝在屋里跑来跑去,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时不时拿起桌上的东西看看,又很快放下,生怕弄坏了。
苏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小宝,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不用这么小心,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小宝眼睛一亮,拉着苏晚的手跑到院子里:“妈妈,我们去院子里玩好不好?”
“好啊。”苏晚笑着点点头,跟着小宝走出了院子。
家属院的军嫂们大多都在家,看到苏晚带着孩子出来,都好奇地探出头来。之前在汽车上遇到的那位大妈也在,看到苏晚,连忙笑着打招呼:“苏妹子,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大妈。”苏晚笑着回应。
“这是你家小宝吧?真可爱。”大妈走过来,笑着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还记得奶奶吗?在汽车上给你生姜吃的那个。”
小宝怯生生地看了大妈一眼,点了点头,小声喊了句:“奶奶好。”
“哎,真乖。”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递给小宝,“来,奶奶给你糖吃。”
小宝看了看苏晚,见她点头,才接过糖,说了句“谢谢奶奶”。
周围的军嫂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跟苏晚打招呼,问东问西。
“苏妹子,你真的打算跟陆营长好好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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