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将至,皇宫举办赏梅宴,邀请朝中重臣及家眷参加。这是京城中极为隆重的宴会,不仅有皇室成员出席,还有各路权贵名流,席间规矩繁多,稍有不慎便可能失仪,甚至引来皇家斥责,连累家族。
沈清辞随柳氏一同前往,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她自小在江南长大,性子温顺,不擅应酬,更对宫廷中的繁文缛节不甚熟悉。临行前,柳氏特意叮嘱了她许多注意事项,让她谨言慎行,切勿出错。
萧玦与萧珩也一同前往。萧玦身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惯有的清冷,却在目光扫过沈清辞时,悄然柔和了几分。他能通过共魂联结,清晰地感知到她心中的紧张与不安,便暗自留心,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以备不时之需。
柳嫣然身着一身艳粉色襦裙,妆容精致,顾盼生辉。她自恃身份,又对宫廷礼仪颇为熟悉,一路上谈笑风生,吸引了不少目光。只是,她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沈清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与算计。
赏梅宴设在御花园的梅园之中,园内寒梅怒放,暗香浮动。白雪覆盖着枝头,红梅点缀其间,景致美不胜收。御座之上,坐着当今太后与皇上,两侧依次排列着各位皇室成员与重臣家眷。
沈清辞跟在柳氏身后,小心翼翼地行礼问安,举止端庄,不敢有丝毫逾越。她安静地坐在柳氏身边,低眉顺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即便如此,她清丽脱俗的容貌,依旧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柳嫣然坐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嫉妒与恨意愈发浓烈。沈清辞不过是个孤女,凭什么得到萧玦的另眼相看?凭什么能与她一同出席这样隆重的宴会,还引来众人的关注?她一定要让沈清辞在这场宴会上出丑,让她被皇家斥责,让她永远抬不起头来!
宴会进行到一半,太后兴致大发,提议让各位千金小姐献艺,以助雅兴。一时间,众人纷纷响应,几位才艺出众的小姐依次上前,或弹琴,或跳舞,或吟诗,赢得了阵阵喝彩。
柳嫣然心中暗喜,她的机会来了。她早就打听清楚,沈清辞自小跟随父母读书,虽懂些诗书,却并不擅长当众献艺,尤其是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必定会紧张失措。
她故意站起身,走到殿中,笑着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臣女有一不情之请。沈表姐自江南而来,才貌双全,想必也有一身绝技。不如让沈表姐也为太后娘娘和皇上献艺一曲,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清辞身上。沈清辞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局促地说道:“回太后娘娘,臣女才疏学浅,并无什么绝技,恐难登大雅之堂,扫了太后娘娘和各位的兴致。”
“表姐太过谦虚了。”柳嫣然故作热情地说道,“臣女听闻,表姐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这样难得的场合,表姐怎可藏拙?还请表姐不要推辞,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也让太后娘娘瞧瞧江南女子的才情。”
柳嫣然的话,看似推崇,实则暗藏杀机。她料定沈清辞不敢当众献艺,若是推辞,便是不给太后面子,便是失仪;若是勉强献艺,以她的紧张,必定会出错,到时候同样会被斥责。
太后也饶有兴致地看向沈清辞,笑着说道:“哦?既然嫣然如此推崇,沈丫头便不必推辞了。朕也想瞧瞧,江南女子的才情,究竟如何。”
皇上也点了点头,说道:“太后有旨,沈氏便上前一试吧。”
皇命难违,太后有旨,沈清辞便是再想推辞,也无可奈何。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愈发强烈。她能感受到周围探究的目光,能听到柳嫣然得意的笑声,更能想到若是自己失仪,将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不仅会败坏自己的名节,还会连累外祖父和整个国公府。
“清辞,莫怕。”一道温柔而坚定的声音,通过共魂联结,传入她的脑海。是萧玦!
沈清辞心中一暖,下意识地看向萧玦。萧玦坐在不远处,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信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通过共魂联结,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心中的情绪——他在告诉她,不要怕,他会保护她。
有了萧玦的鼓励与安抚,沈清辞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回太后娘娘,皇上,既然太后与皇上有旨,臣女便斗胆献丑了。臣女不善歌舞,愿为太后娘娘和皇上吟诵一首小诗,以赞寒梅之姿。”
“好。”太后笑着点头,“朕正想听听,沈丫头对这寒梅,有何见解。”
沈清辞定了定神,正要开口吟诵,柳嫣然却突然说道:“表姐,吟诵小诗太过平淡了。不如这样,臣女这里有一把琵琶,表姐不如弹奏一曲?琵琶配寒梅,想必意境更佳。”
她说着,不等沈清辞回应,便让人将一把琵琶抬了上来。这把琵琶做工精致,音色清亮,却是柳嫣然特意准备的——琵琶的弦被她做了手脚,其中一根弦比正常的要松一些,弹奏时极易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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