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暖黄的光线与泪水交织,让那些存于相册里的画面愈发清晰。我指尖微微颤抖,一张张滑动着,仿佛在翻阅一段被时光封存的过往,而这段过往里,除了我自己,还有一个默默守护的身影。
最前面的一组照片,是我大三那年参加全国大学生设计大赛获奖的记录。照片里的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捧着获奖证书,脸上是藏不住的青涩与雀跃。那时候的我,刚结束一场连续半个月的熬夜奋战,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束在脑后,甚至因为紧张,嘴角的笑容都带着一丝僵硬。
“这张是我托苏曼的朋友拍的。”沈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那天我本来想亲自去现场,可又怕被你发现,只能让别人帮忙拍下来。看到你站在台上,我在屏幕这边,比自己获奖还开心。”
我想起那天的场景。获奖名单念到我的名字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台后,我第一时间想找个人分享这份喜悦,手指在通讯录里翻了很久,最终还是停在了那个早已无法拨通的号码上。那时候的我,还以为沈野早已忘了我,早已开始了新的生活,却没想到,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见证了我的高光时刻。
照片下面有一行沈野的备注:“晚晚真棒,没辜负自己的努力。”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那时候的我,为了这个比赛,每天泡在设计室里,饿了就吃泡面,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遇到瓶颈时也曾偷偷掉过眼泪,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做设计。可我没想到,这些艰难的时刻,沈野都知道。
继续往下翻,是一组我在校园里的随拍照。有一张是我坐在图书馆前的长椅上看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还有一张是我和同学在操场跑步,头发被风吹起,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最让我动容的是一张我蹲在花坛边喂猫的照片,照片里的我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手里拿着猫粮,几只流浪猫围在我身边。
“这些是我趁你放假回家时,偷偷去学校拍的。”沈野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我想看看你平时生活的地方,想知道你每天都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学习、散步。看到你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
我想起那些日子,每次放假回家,我都会去当年和沈野住过的老城区巷口走一走,看看那棵老槐树,看看我们曾经挤过的出租屋。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怀念过去,却没想到,沈野也在用他的方式,靠近我的生活。
相册的后半部分,是我社交平台的动态截图。有我加班到深夜发的吐槽:“今天又是熬夜改方案的一天,咖啡已经喝了三杯,感觉快要扛不住了”;有我看到好看的风景分享的照片:“学校后门的晚霞真好看,可惜没人一起看”;还有我偶尔情绪低落时发的仅自己可见的心情随笔:“今天又想起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起我”。
每张截图下面,沈野都写了备注,字里行间满是心疼和牵挂。
“2019年10月12日,晚晚又熬夜了,肯定没好好吃饭。真想给她送一碗热粥,告诉她别太累了。”
“2020年4月8日,晚霞确实好看,可惜我不能陪在她身边。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去看更好看的晚霞。”
“2021年6月20日,晚晚还在想我。对不起,晚晚,让你等了这么久,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看到最后这条备注时,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原来,我那些小心翼翼的思念,那些不敢对别人言说的情绪,都被沈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知道我在想他,知道我在等他,可他却因为种种顾虑,只能这样默默地回应。
“我以为这些仅自己可见的动态,不会有人看到。”我哽咽着说,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想到……”
“我知道你委屈。”沈野伸出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这些年,我每天都会翻你的社交账号,看看你发了什么动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看到你开心,我就跟着开心;看到你难过,我就跟着心疼;看到你思念我,我既开心又愧疚。”
“我无数次想过,要不要给你发一条消息,要不要告诉你我还在,要不要去找你。”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可我不敢。我怕我的出现会打乱你的生活,怕那些仇家会找到你,怕我给不了你幸福,反而会给你带来危险。我只能这样偷偷地关注你,默默地守护你,把对你的思念和牵挂,都藏在这些备注里。”
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话,心里的感动和心疼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这些年,我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坚持,一个人在等待,却没想到,沈野一直都在我身边,用他的方式,陪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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