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雨林的实验室在爆炸声中震颤,绿色的火光将苏砚的侧脸映得通明。她攥着顾衡的平安符,血珠从旧伤处滴落,在母本储存舱的密码锁上开出暗红的花。陆昭野的吼声从身后传来,格斗靴碾碎燃烧的文件:姐姐!母本在自毁程序里!
高温炙烤着她的皮肤,苏砚看着储存舱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旧伤在火光中发烫,像极了七年前假绑架时顾衡用烟头烫出的印记。顾老师说,母本在光的最深处。她按下平安符里藏着的芯片,储存舱应声而开,母本在荧光液中舒展如蝶,每一道纹路都与她手臂上的疫苗疤痕重合。
实验室的横梁突然断裂,陆昭野扑过来将她按在身下,滚烫的金属擦过他后背的实验疤痕。苏砚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想起他在东南亚实验室说的话:我母亲用基因保护了我。母本的光芒突然暴涨,所有实验体的嘶吼透过墙壁传来,那是X-07连锁反应的悲鸣。
陆昭野拽着她冲向出口,却在拐角看见鸭舌帽男人的尸体——他手里攥着段录音,顾衡的声音混着电流:阿砚的眼泪能中和母本,阿野的基因能摧毁它。苏砚的旧伤突然崩裂,血珠滴在母本上,绿色的光芒瞬间转为透明。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陆昭野用身体护住她,后背的皮肤被灼烧得滋滋作响。苏砚抱着母本蜷缩在他怀里,听见他在硝烟中轻笑:姐姐,你说过不会丢下我。她这才想起,七年前从火场逃出时,她确实对躲在衣柜里的他说过这句话。
当救援队冲进实验室时,陆昭野正抱着昏迷的苏砚跪在废墟中,母本在他掌心化作点点荧光。他的后背血肉模糊,却依然护着她的头,像七岁那年在废弃工厂里那样。医护人员想分开他们,他却攥紧了拳头:别碰她,她怕疼。
重症监护室的仪器滴答作响,苏砚的手指突然动了动。陆昭野放下手中的吉他,黑曜石手链滑落在地,露出腕间新添的纹身——她的名字和一个未写完的字。三个月来,他推掉所有工作,在病房里写了108首歌,每首歌的副歌都藏着她的名字。
阿野...苏砚的声音沙哑,看见他眼下浓重的青黑。陆昭野猛地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腕间的勒痕:姐姐,你醒了。他拿起吉他,琴弦在晨光中震颤,新歌《光隙》的旋律流淌出来:七年前的雨/落在你校服第三颗纽扣/我藏在衣柜里/数着你逃跑的脚步声...
泪水滑过苏砚的脸颊,她想起绑架案当天,自己浑身是血地冲进卧室,却不知道他躲在衣柜里。陆昭野的指尖在琴弦上停顿,歌词突然变得温柔:糖纸折的戒指/你戴在无名指/说等我长大/做你的骑士...
病房的电视突然播放新闻,顾衡的日记被公之于众。苏砚看着屏幕里老人的笔迹,终于明白假绑架的真相——他为了保护亲生女儿和实验体遗孤,故意制造死亡,用七年时间让他们在对抗中成长。陆昭野关掉电视,从口袋里摸出枚糖纸戒指:姐姐,这次是真的。
你的背...苏砚想去碰他的伤口,却被他躲开。陆昭野笑着摇头,黑曜石在瞳孔里碎成星光:医生说,X-07彻底清除了。他没说的是,为了让她的眼泪顺利中和母本,他偷偷停用了所有止痛药,任由实验基因在体内暴走。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苏砚突然想起顾衡日记的最后一句:阿砚是光,阿野是影,光与影交叠时,星芒必灭。 陆昭野放下吉他,轻轻吻她的额头,糖纸戒指在阳光下晃出七彩光芒,像极了七年前那个雨夜,他塞给她的那颗水果糖。
衡光娱乐的地下档案室里,苏砚的指尖划过顾衡日记的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在紫外线下显出血色批注:阿砚的舞台恐惧症是X-07副作用,阿野的格斗天赋是基因馈赠,我用假绑架让星芒相信实验成功,也让他们学会彼此守护。陆昭野的呼吸骤然停滞,格斗靴碾碎地上的玻璃碎片——那是七年前他藏在衣柜里,目睹傅崇礼注射时咬碎的镜片。
所以当年绑匪的脸像我,是他故意找的替身?苏砚的声音发颤,想起星耀顶楼密室里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克隆体。陆昭野捡起日记里夹着的超声波照片,拍摄日期正是绑架案后三天,照片上的孕妇赫然是顾衡的妻子——原来她才是苏砚的生母,而顾衡为了保护妻女,策划了整场假死。
实验室的监控突然亮起,顾衡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档案柜间:阿砚,阿野,当你们看到这个时,星芒应该已经覆灭了。老人穿着白大褂,平安符红绳上串着陆昭野的婴儿脚印,阿野的母亲林浅是我安插的卧底,她用基因保护了儿子,我用假死保护了你们。
陆昭野猛地攥碎照片,指腹擦过投影里顾衡手腕的勒痕——那是七年前他为了逼真,用绳索自伤留下的。苏砚看着日记里夹着的糖纸,上面有顾衡的笔迹:阿野给阿砚的戒指,我替他收着。原来七岁那年的糖纸戒指,一直被顾衡藏在工作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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