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
这席永乐在胡说什么。
“席永乐,立刻滚回你的九霄药谷去。”江梨呵斥道。
旁人提起魔族避之不及,他倒好,居然嚷嚷着要加入魔界,他是不是疯了?
席永乐却耍起无赖,嬉皮笑脸地盯着她:“你跟我一起走,我就回去。”
江梨心烦的要命,她也想离开啊,可是顾寒声不放人啊,而且,顾寒声修为那么高,与他双修,她的修为确实涨的快,她现在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江梨不经意看向上方的顾寒声,发现他看向席永乐的眼神起了杀意。
她心头一紧,反手便是一掌,灵力裹挟着劲风将席永乐狠狠拍出魔殿,后者闷哼一声,当场晕厥过去。
她转向黄乐珊,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把席永乐一并带走,否则,你们谁也别想离开魔界。”
黄乐珊眼神复杂地打量着江梨,她实在看不懂这个女人,她刚刚也看的出魔尊对席永乐起了杀意,可这女人明明与魔尊关系匪浅,刚刚却又救了席永乐。
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说罢,黄乐珊招呼着玄天宗弟子扛起昏迷的席永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魔殿,全程对瘫坐在地的沈月凝视而不见。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瞥了眼紧随其后、狼狈不堪的沈月凝,江梨嘴角微勾。
黄乐珊,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她倒要看看,这男女主的师徒恋情在修真界风平浪静时,能否扛住整个修仙界的非议。
收回目光,江梨转头看向顾寒声,语气郑重:“顾寒声,去把牢里的凡间女子全部放了,还有攻打修真界的计划暂时搁置,我知道你要报仇,但是等一等,放心,我不会阻拦你报仇的,毕竟你在万魔窟可是待了十万年。”
顾寒声一下子闪到了江梨身边,然后,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声音低沉:“好,小梨,你说什么我都听。”反正这仇他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另一边,席永乐被黄乐珊带回了玄天宗。
他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听闻玄天宗正联合一些宗门,要去找合欢宗宗主江媚讨说法。
原来是沈月凝一回到宗门,就添油加醋地将江梨与魔尊勾结的事禀报给各位长老,甚至扬言合欢宗已与魔界同流合污。
“这女人心肠也太歹毒了!”席永乐急得原地打转,绞尽脑汁想对策。
忽然,他眼前一亮,沈月凝会造谣,他难道不会?
他立刻从储物空间取出所有灵石,找到之前帮他宣扬与江梨婚约的修士,让他们去修真界四处散播消息:玄天宗爆出惊天丑闻,太上长老风云逸与其亲传弟子沈月凝暗通款曲,违背伦常!
不出几日,流言便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玄天宗瞬间沦为众矢之的,那些与玄天宗素有嫌隙的宗门更是推波助澜,各种离谱的传闻层出不穷,甚至有人煞有介事地说,风云逸和沈月凝早已私定终身,连孩子都有了。
“岂有此理!”玄天宗大殿上,风云逸猛地拍碎身前的桌案,怒声喝道,“来人!给我彻查是谁散播的流言,本长老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作为玄天宗除闭关老祖外修为最高、资历最老的太上长老,他一发怒,殿内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太上长老何必动怒,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任旁人如何议论也无妨。”黄乐珊突然开口,语气里的讥讽几乎溢于言表。
她父亲是玄天宗内门长老,自小被娇养长大,性子被养的天不怕地不怕,况且这事可不是流言,是事实。
黄父见状大惊,连忙捂住女儿的嘴,对着风云逸连连赔罪:“太上长老恕罪,小女年幼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切莫与她计较!”
风云逸看向黄乐珊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转瞬便隐匿无踪。
果然如沈月凝所说,这黄乐珊留不得!
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无妨,宗门内说说倒也罢了,若到了外面,可得管好自己的嘴。”话语间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那是自然。”黄父狠狠瞪了黄乐珊一眼,示意她安分点。他始终不信外界的流言,只当是有人故意抹黑玄天宗。
可黄乐珊怎会甘心?自从在魔界亲眼目睹沈月凝的真面目,又看到江梨揭穿师徒恋时沈月凝那慌乱的神情,她便笃定,沈月凝与风云逸的私情绝非空穴来风。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们怎能做出这般违背伦常的事?
黄乐珊沉默片刻,突然声跪在大殿中央,朗声道:“启禀宗主、各位长老,弟子有要事禀报!”
站在弟子前列的沈月凝心头一颤,暗道不好,她该不会要揭发自己在魔界故意输掉比武的事吧?
转念一想,对方并无证据,只要自己死不认账,以师尊的地位和自己在宗门的威望,没人会相信黄乐珊的话。
然而下一秒,黄乐珊便取出一块留影石,灵力注入,石中画面投射而出,正是他们一行人在魔界的经历。
“长老们请看!”黄乐珊指着画面中沈月凝的反应,高声道,“沈师姐在魔界时,分明有意输掉比武残害同门师兄弟!江梨质问她与太上长老的关系时,她更是慌乱失措,由此弟子大胆猜测,沈师姐与太上长老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私情!”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看着留影石里的画面,再联想到外界的流言,对黄乐珊的话已然信了八成。
“黄师妹,你为何要血口喷人?”沈月凝又气又急,厉声反驳,“魔界那一战我本就不敌江梨那妖女,何来残害同门之说?还有我与师尊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逾矩之举!”她心中却满是疑惑,黄乐珊怎会有留影石?
“清清白白?”黄乐珊冷笑一声,“若你所言属实,若你在魔界从未有过歹念,敢不敢对着心魔发誓?”
曾几何时,沈月凝是她仰望的目标,她一心想要超越对方,成为像她一样耀眼、优秀的人。
可如今,所有的敬重都已化为刻骨的恨意,昔日的榜样,竟成了违背伦常的伪君子!
“你……”沈月凝脸色煞白,哪里敢发心魔誓言?她慌忙看向风云逸,眼中满是哀求,盼着他能为自己解围。
风云逸端坐于上座,脸色阴沉得如同泼了墨,周身的威压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岂能看不出沈月凝的求救?可黄乐珊拿出的留影石铁证如山,那画面里沈月凝面对江梨质问时的慌乱闪躲,根本做不得假,更遑论黄乐珊还当众点破了师徒私情的揣测。
他若是此刻开口维护,反倒会坐实流言,落人口实。
“够了!”风云逸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整个大殿都嗡嗡作响,“黄乐珊,你口口声声说沈月凝残害同门、与本座有私情,可有真凭实据?单凭一块留影石和你的臆测,就敢在此哗众取宠,置宗门颜面于不顾吗?”
他刻意将“臆测”二字咬得极重,试图将话题引向黄乐珊的诬告,可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更像是色厉内荏的遮掩。
黄乐珊抬着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冷笑一声:“太上长老,真凭实据?留影石里沈师姐的反应还不够吗?若她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对着心魔发誓?心魔誓言乃修真界最严苛的誓言,一旦违背,必遭心魔反噬,魂飞魄散,她若敢发此誓,我立刻向她赔罪道歉,从此不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