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刚看着手里的中华烟,眼睛都亮了,这烟他只在过年的时候,公社书记来视察时抽过一次,没想到江梨这么大方,一送就是一整条。
他连忙把烟放进柜子里,笑着说:“有有有!我们村之前有户猎户,他去镇上的工厂上班了,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就是他走的时候,把家里的桌子、柜子都搬走了,你们要是住进去,得买些新家具。”
“这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买。”江梨眼睛一亮,急切地问,“大队长,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吗?”
“当然能!”李大刚锁好柜子,就带着两人往猎户家去。
路上遇到村民,纪逐风就从包袱里抓一把喜糖递过去,笑着说:“婶子,我和江梨今天领证了,给您尝尝喜糖。”
“大爷,这是喜糖,您拿着。”村民们原本还好奇他们俩干嘛去,一听这话,都笑着道喜:“恭喜啊,纪知青、江知青,真是好事!”
没一会儿,全村人就都知道江梨和纪逐风领证的事了。
秦望野在地里干活时,听到村民的议论,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原本还想找机会挑拨江梨和纪逐风的关系,再把江梨抢过来,没成想这俩他想算计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成了夫妻,这让他怎么甘心?
而徐知夏听到消息时,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村口的方向,一点也不惊讶。上辈子,江梨和纪逐风也是这样,在村里领了证,后来一起考上大学回了城。
可她清楚地记得,纪家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不知道是谁匿名举报纪家“叛国”,说纪家的长辈在国外有亲戚,还偷偷转移财产,最后纪家所有人都被抓了,没一个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徐知夏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干活的秦望野身上。
上辈子,秦望野可是个厉害角色,他不仅赚了大钱,还把自己的成份变好了,既然他未来能这么成功,那她就得想办法和他在一起,跟着他,才能过上富太太的日子。
至于时景年那个混蛋,徐知夏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昨晚她想了一整晚,已经想出对付他的办法了。
而江梨那边她看了房子后觉得还不错就把房子租下来了,一个月两块钱,她觉得价格算是实惠。
这个房子是有两个房间,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挺大的院子,比知青院好多了。
“得添些家当才行。”江梨正盘算着,就见大队长领着个穿蓝布褂子的年轻男人过来,黑黢黢的手上还沾着木屑。“这是孙小强,咱村最好的木工,你要打啥家具,跟他说就行。”大队长嗓门洪亮,拍了拍孙小强的肩膀。
把早想好的清单报了一遍:“两个衣柜,要能挂衣裳的;一张饭桌,四张凳子,结实点的;两个木箱,装零碎东西;再打张书桌,孩子以后能写字。”孙小强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了个大概样式,抬头道:“这些活儿不算少,得五天才能好。”江梨点点头,没多话,她急着搬进来,可也知道慢工出细活。
等孙小强走了,纪逐风便挽起袖子开始打扫。他动作麻利,先用扫帚把院子里的落叶扫成一堆,又拎着水桶把屋里的土炕、地面都擦了一遍。
江梨本想搭把手,却被他按在炕沿上:“你坐着歇会儿,这点活儿我来就行。”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他汗涔涔的额头上,竟让江梨莫名想起书中描写的纪逐风的“少年意气”,只是这份意气,此刻都化作了细碎的温柔。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把行李从知青院全搬了过来。
纪逐风铺好被子,转身时正好对上江梨的目光,耳根瞬间红了。他挠了挠头,声音有些期待:“江知青,你要写信和你父母说一下我们结婚了的事情吗?”
江梨却摇了摇头,:“不用,我担心我爸妈忍不住来看看,你这边也先别说,等以后回城了再说。”她心里头还记挂着解决男女主的事,眼下不是让家人操心的时候。
纪逐风的眼神暗了暗,应了声“行吧”,语气里藏着点失落。江梨看他那样,心里软了软,主动开口:“你以后别叫我江知青了,太生分,叫我小梨就行。我叫你逐风,怎么样?”
“小梨?”纪逐风念了一遍,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行啊,小梨。”他看着江梨,眼神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江梨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以后离秦望野和徐知夏远点,特别是秦望野。”她想起昨天纪逐风落水的事,眉头皱了起来:“他那人看着就不像好人,昨天你落水,他就在旁边看着不救,我看你这次落水,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
纪逐风这才回过神来,昨天落水的细节慢慢清晰。
他脚下踩的那块石头,平时不滑,偏偏昨天像抹了油,而且是秦望野特意约他去河边说事。他的眼神沉了下来,脱口问道:“要是真的,他为啥要这么做?”
江梨看着他实诚的样子,心里叹口气,他这也太笨了。
她故意逗他:“还能为啥?嫉妒你呗。你长得比他帅,性格比他好,条件也比他强,他心里阴暗,见不得你好,就想把你淹死。”她说得半真半假,可一想起原书里秦望野的做派,又觉得自己没说错,那男主更像反派。
纪逐风的脸一下子红了,从耳朵根红到脖子,结结巴巴地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就别谦虚了,比他强多了。”江梨摆摆手,一提起秦望野就觉得恶心。
纪逐风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眼神热烈得像团火。
她这么夸他,肯定是很爱他吧?刚好,他也爱她,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吃完小丫送来的饭,纪逐风就烧水去了,两人洗完澡,就直挺挺的躺在炕上,谁都没说话,空气中安静极了。
江梨不是扭捏的人,纪逐风已经是她的丈夫,洞房花烛本就是该有的事。她侧过身,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娇媚:“老公,你过来……”纤细的手指伸过去,刚碰到纪逐风的胳膊,就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像块石头似的。
江梨还想再说什么,他却突然转过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唇也凑了上来。
纪逐风的吻带着点生涩,却格外用力,呼吸交织在一起,屋里的温度一点点升了上来。黑暗里,视觉变得模糊,触觉却被无限放大,她能感觉到他颤抖的手,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许久过后。
江梨推了推他,声音软得像水,带着点倦意:“不来了……”
纪逐风却不肯放过她,“最后一次。”他哑着嗓子说,语气里带着恳求,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窗外的月亮慢慢西斜,直到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叫,纪逐风才松开她。
江梨累得睁不开眼,很快就睡了过去,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