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营地染上一层暗金,却照不进角落里的阴霾。中巴车实验室方向传来的轻微敲打声和偶尔的讨论声,像一根根细刺,扎在疤脸男(张扬残部实际领头人)的心头。他靠坐在一辆废弃卡车的阴影里,断臂用脏污的布条吊在胸前,另一只完好的手死死攥着一块干硬的压缩饼干,却毫无食欲。
他的两个核心手下,强子和大壮,一左一右蹲在旁边,同样面色阴沉。强子脸上的伤疤结了一层暗红的痂,更显狰狞;大壮则闷头啃着饼干,眼神时不时恶狠狠地剜向中巴车方向。
几天前,他们还跟着张扬吃香喝辣,在车队里横着走,看谁不顺眼就能踩上一脚。现在呢?像阴沟里的老鼠,靠着人家施舍的、按那狗屁“贡献度”算出来的、最少份额的食物苟延残喘。以前巴结他们的人,现在看见他们都绕着走。而那个姓陈的小子,却混得风生水起,不仅独占了最好的车,还招揽了一帮人,俨然成了车队里的新贵。
“呸!”疤脸男终于忍不住,将嘴里干涩的饼干渣狠狠啐在地上,声音沙哑充满怨毒,“妈的,什么狗屁‘贡献度’!老子们以前拼死拼活找回来的东西,哪次不是大伙平分?现在倒好,摆弄几下螺丝刀,就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
强子立刻附和,语气激动:“疤哥说的对!这他妈什么世道!会杀人、敢拼命的,不如会修破烂的?要不是黑牙哥……”他说到张扬,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愤恨和不甘。
大壮抬起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听说,老钱那边统计,这趟出去,陈末那伙人带回来的东西,抵得上咱们以前忙活半个月的。按新规矩,他们分的是大头……”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放他娘的屁!”疤脸男猛地打断他,独眼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那是他们运气好!撞上个大粮仓!要是咱们去矿坑没出事,找到的油和家伙,不比那些罐头实在?这能一样算?”
他喘着粗气,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还有老周!我看他是老糊涂了!被那小子几句花言巧语就哄住了!定这狗屁规矩,就是想把咱们这些老兄弟往死里逼!这车队,以前是黑牙哥带着咱们打下来的!现在倒好,成了他陈末的天下了!”
“那……疤哥,咱们就这么忍了?”强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脸上闪过狠色,“我看那小子也没什么真本事,就是仗着有点小聪明。要不……找个机会,晚上摸过去,把他那破车点了,或者……”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疤脸男独眼中凶光一闪,显然动过这个念头,但随即又强行压下。他看了一眼营地中心那辆指挥车,老周和赵刚的威望还在,现在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他咬了咬牙,阴恻恻地说:“硬来不行!赵刚那帮人不是吃素的。但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
他扫视了一下两个手下,声音压得更低:“咱们不能坐以待毙。首先,得把还能动的兄弟拢住,心要齐!别他妈让人看笑话!”
“其次,”他眼中闪过一丝狡诈,“找机会,给他下点绊子。他不是能吗?不是会修东西吗?车队这么多破车,哪天在路上抛锚了,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或者,他做出来的那些玩意儿,万一不好用,甚至……伤了人,呵呵……”
强子和大壮闻言,眼睛一亮,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这种阴损的招数,正是他们擅长的。
“还有,”疤脸男继续道,“嘴皮子也得动起来。跟底下那些还对黑牙哥念旧情的兄弟多聊聊,就说陈末那套花里胡哨的不管用,真遇到事还得靠刀子!说他偏心,好东西都紧着自己人!说他那实验室浪费物资!总之,不能让他太得人心!”
三人躲在阴影里,低声密谋着,将满腔的怨毒和失败的不甘,转化为针对陈末的阴谋。他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就在这时,中巴车的门开了,陈末和林晓走了出来,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傍晚的光线勾勒出陈末专注的侧脸和林晓带着钦佩的目光。这一幕,更是深深刺痛了疤脸男的眼睛。
他死死盯着陈末的背影,独眼中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小子,别高兴得太早……这路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雨前的风卷起沙尘,掠过营地,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角落里的恨意,如同阴燃的炭火,虽未起明焰,却已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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