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检验科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急诊医生办公室。
接电话的医生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挂断电话,他快步走到张教练面前:“您好,检查结果出来了。苏莲同学的血液中,检测出了一种微量的神经毒素代谢产物。也就是说她中毒了。”
听到“中毒”两个字,张教练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中,嗡嗡作响。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集训中,他最寄予厚望、准备冲击全国顶尖名次的天才学生,竟然中毒了。
“中……中毒?!”张教练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他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你确定吗?这是什么毒?严不严重?”
医生理解他的激动,解释道:
“检测结果显示是一种神经毒素的代谢产物。目前血液中浓度不算致命,但根据她描述的长期疲劳、头晕等症状来看,是慢性中毒的表现,毒素在体内有积累。必须立刻住院进行解毒和支持治疗,阻止毒素进一步损害神经系统。”
“治!必须治!用最好的药!请你们一定全力救治!”
听到医生说,中毒不致命时,他松了一口气。
他强压着翻腾的情绪,先立刻打电话回基地,紧急调派两名可靠的女工作人员火速赶来医院照顾苏莲。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加密线路直接联系了张栋梁理事长。
电话里,他言简意赅地汇报了苏莲慢性中毒的检测结果。
“中毒?!”电话那头的张栋梁显然也大吃一惊,声音瞬间严肃起来,“确定吗?”
“医院毒理学筛查的结果,确定是神经毒素代谢产物。”张教练语气沉重,“理事长,这事非同小可。我的建议是,先严格控制消息,对外只称苏莲是劳累过度引发旧疾,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我们内部立刻启动秘密调查。”
张栋梁沉默了几秒,迅速做出决断:“同意。你留在医院,确保苏莲得到最好的治疗,并注意她的安全。基地这边我来安排,立刻成立内部调查组,由我直接负责,所有调查暗中进行,避免打草惊蛇。”
“明白。”
挂断电话,张教练回到病房。
苏莲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不安地望向他。
“教练……我怎么了?医生怎么说?”她声音细弱。
张教练走到床边,放缓语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
“别担心,就是前段时间太累了,身体有点透支,需要住院调理几天。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训练的事先放一放。”
苏莲乖巧地点点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放心下来。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微闪。
张教练和理事长的反应,正在她的预料之中。
与此同时,集训基地内。
第二次阶段性综合考试刚刚结束。
由于苏莲的意外缺席,苏念瑶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名。
看着成绩单上自己位列榜首的名字,听着周围同学或真心或客套的恭维,苏念瑶心花怒放,之前被苏莲压制的郁闷一扫而空。
她甚至故作关切地打听苏莲的情况,听到只是“疲劳过度引发旧疾,需要住院观察”的说法后,心中更是冷笑连连,认定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基地的气氛似乎一切如常,但细微的变化正在发生。
张栋梁理事长以“近期学员疲劳状况增多,需加强后勤保障和健康监测”为由,悄然调整了一些安排:饮用水供应点增加了不定时的巡查;公共区域的监控设备被要求确保全天候正常运行;甚至对垃圾清运的频率也做了微调。
这些变动看似寻常,并未引起大多数学员的注意。
但做贼心虚的苏念瑶,还是隐约感到一丝不同寻常,她思考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内部调查组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成立了。
成员包括张栋梁、一位负责安保的副理事长以及一位值得信赖的医务官。
他们避开所有学员,在深夜的会议室里研究情况。
张教练:“苏莲入院后,提起她曾经认为饮用水有股怪味,但大家都是喝一样的水,她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张栋梁理事长:“所以你现在认为是她喝的水有问题?”
“对。”
另一个教练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苏莲不告诉我们?”
张教练:“她怕影响集训,一直没声张。”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一时沉默不语。
张栋梁:“唉,真是让人心疼的孩子,好学刻苦,天赋强。”
随后他话锋一转,严厉道:“一定要把那个老鼠给揪出来!”
接下来,调查组将重点锁定在饮用水上。
他们调取了近两周所有公共区域水源存放点的监控录像,尤其是苏莲常去取水的地点,安排绝对可靠的人员一帧一帧地仔细排查。
同时,以“例行水质抽检”为名,秘密封存了当前批次及历史留存的部分瓶装水样本,送往与基地有合作关系的、保密性极高的第三方检测机构进行交叉比对。
为了避免惊动可能的投毒者,这些调查都在极其隐蔽的状态下进行。
调查组人员对外维持着正常工作的表象。
医院里,苏莲积极配合治疗。
她的“症状”在对症支持治疗下“逐渐好转”。
张教练几乎每天都来探望,言语中不时透露出对“意外生病影响状态”的惋惜,并鼓励她好好休息,争取早日恢复。
苏念瑶见几天过去风平浪静,苏莲住院未归,基地管理虽严但并无针对性的调查迹象,但她仍没有放松警惕,为了以防万一,她开始了新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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