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呜咽的风声**穿过镇子的屋檐巷弄,偶尔夹杂着几声**遥远的犬吠**,更添了几分深夜的寂静与不安。天幕上,一轮圆月被流动的乌云时遮时露——正是石头会无意识哼唱军歌片段的月圆夜。
临时落脚的破旧柴房里,凌玥将最后一件利落的深色衣裤扎紧,看了一眼被她用少量灵泉水掺入普通安神草药、哄得沉沉睡去的弟妹和傻娘。白狼悄无声息地蹲坐在她脚边,幽绿的眼瞳在黑暗中闪着光,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咕噜声**,透着狩猎前的兴奋。
“你留在这里守着。”凌玥(低声),摸了摸白狼的脑袋,“若有不对,立刻带他们走。”
白狼用头顶了顶她的手心,算是回应。
凌玥起身,看向靠在门框阴影里的石头。他抱着臂,整个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在偶尔掠过的微弱月光下,锐利如鹰隼。当一片云彩移开,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脸上时,他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一段破碎而沙哑的调子逸出:“……玄旗……夜行……”正是他月圆夜会无意识哼唱的军歌片段。
凌玥(心头微动),但此刻不是探究的时候。
“我跟你去。”石头(开口),声音低沉,不容置疑。那零星的歌词戛然而止。
凌玥(皱眉):“你的伤……”
“无碍。”他打断她,言简意赅。那日恶战留下的伤口虽深,但在凌玥的精心调理和灵泉的滋养下,已好了七七八八。
凌玥知道拗不过他,而且有他在,确实安心许多。她不再多言,只是(点头):“跟紧,见机行事。”
两人一狼,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白狼在前方引路,它的嗅觉和听觉远超人类,能有效避开巡更人和潜在的麻烦。**爪垫落地,只有极其轻微的嗒嗒声**。
刘一帖的宅子在镇子东头,算是镇上的富户,青砖高墙,朱漆大门紧闭。绕到宅子后身,是一段相对僻静的巷道,墙头比别处稍矮一些。
凌玥(仰头观察),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脚尖在墙面上**轻巧地借力两点**,双手便扒住了墙头,**衣料与粗糙墙砖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她动作灵巧得像只狸猫,探头小心观察院内片刻,才翻身跃下,落地无声。
墙外,石头见她安全潜入,眼神微闪。他没有选择同样的路径,而是后退几步,猛地加速前冲,右脚在墙面**重重一蹬**,身体借力拔高,左手在墙头一按,整个人便如同鹞子般翻了过去,落地时甚至比凌玥还要轻上几分。
白狼则更简单,后退几步,一个加速纵跃,便轻松过了墙头。
院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花草的**细微摇曳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杂着泥土的气息**。主屋的方向黑着灯,想必刘一帖已经睡下。根据白日伙计的暗示和凌玥自己的观察,书房或者库房最有可能存放账本之类的重要物件。
两人一狼借着廊柱和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疑似书房的位置摸去。白狼的耳朵不时转动,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声响。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间窗户朝向内院、位置相对独立的屋子。门上了锁,是常见的铜锁。凌玥从发间取下一根细长的簪子,**屏住呼吸,将簪尖探入锁孔,细微的金属刮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不过几个呼吸间,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石头一直守在她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凌玥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墨香、纸张陈旧气味以及淡淡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书房无疑。
屋内一片漆黑。凌玥适应了一下黑暗,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开始**踮着脚**搜寻。书架、桌案……她动作极快,手指拂过各处,**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她的指尖在书架顶层内侧摸到一个硬壳的册子,与其他书籍的触感略有不同。她心中一喜,小心地将它抽了出来。册子有些分量,封面没有任何标记。
就在她将册子拿在手中,准备翻开查看的瞬间,或许是动作稍微急切了些,册子边缘**刮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瓷瓶**。
那瓷瓶摇晃了一下,随即(哗啦——)一声脆响,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这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如同惊雷!
“糟了!”凌玥(心头一紧)。
几乎在瓷瓶碎裂的同时,书房角落靠近博古架的地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心悸的(咔嚓——)声!是机括被触动的声响!
凌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后,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猛地从黑暗中伸出,瞬间捂住了她的口鼻!
`(身后传来低沉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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