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白狼的嗥叫**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寂静的夜空中荡开不祥的涟漪。它**焦躁地用前爪刨地**,**扬起细小的灰尘**,琥珀色的狼眼死死盯住西北方向。
按察使陈景云**按住胸口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凌玥**,又转向狼嚎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西北...”凌玥**轻声低语**,脑中飞速运转。西北是...义庄方向!小七昨夜发现的棺材运营路线!
她**左手小指不受控制地微颤起来**,一股**混合着腐木和硝石的刺鼻气味**随风飘来——是火油!有人在义庄纵火!
“大人!”凌玥**突然提高声量**,将所有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您的毒,名为‘牵机’。取自《本草拾遗》记载的南诏奇毒,中毒者初时心悸盗汗,七日后胸痛如绞,半月则...”
她**刻意停顿**,看着陈景云骤然收缩的瞳孔,“则经脉逆乱,状若疯癫而死。”
陈景云**额头渗出细密冷汗**,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你如何得知?”
“牵机之毒,遇龙涎香则加速发作。”凌玥**向前一步**,火把在她眼中跳动如星,“下毒之人必是您亲近之辈,方能日日接触您的随身香囊。”
她**话音未落**,西北夜空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红光**!浓烟**如同巨蟒腾空**,隐约传来**木材爆裂的噼啪声**。
“义庄走水了!”衙役中响起惊呼。
陈景云**脸色剧变**,厉声喝道:“王副使,带你的人去救火!务必保住...”他**突然收声**,眼中闪过狠厉。
凌玥心念电转——他在害怕义庄里的东西被毁!那里面不止有银子,还有更重要的证据!
“大人,”她**语气忽然放缓**,如对病患般温和,“牵机毒虽烈,但《千金要方》载有解法。以金针渡穴,辅以紫灵芝、雪山莲...三剂可清余毒。”
她**从袖中取出针囊**,银针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若大人信得过,现在便可施针缓解胸痛。”
这是赌局。赌一个按察使的命,比灭口更重要。
陈景云**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远处火势**愈演愈烈**,映得他脸上明暗不定。
突然,他**猛地挥手**:“都退下!凌大夫...为本官诊治。”
“大人!”王副使急道,“这妖女...”
“退下!”陈景云**暴喝**,随即**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冷汗涔涔而下。
衙役们**面面相觑**,最终在王副使**不甘的挥手**中缓缓后退,但仍呈包围之势。
石头**沉默地护在凌玥身侧**,短刀依旧紧握,**肌肉绷紧如猎豹**。
凌玥**示意陈景云坐下**,指尖银针**闪过一道寒芒**。
“第一针,巨阙穴。”她**声音平静**,针尖**精准刺入胸口要穴**,**微微捻转**,“此穴乃心之募穴,针入三分,可行气活血。”
陈景云**身体一颤**,只觉得一股暖流**如春水化冰**,缓缓疏通郁结的心脉。
“第二针,内关。”银针**轻巧刺入腕间**,“手厥阴之络,针入五分,可宁心安神。”
随着针尖**细微的嗡鸣**,陈景云**长舒一口气**,胸口的绞痛竟真的缓解大半。
他**复杂地看向凌玥**:“你究竟...”
“毒源在香囊的夹层。”凌玥**打断他**,**利落地起针**,“大人现在该关心的,是纵火之人想烧掉什么。”
她**目光扫向西北火光**:“若民女所料不差,义庄里除了银子,应该还有...账册。”
陈景云**瞳孔猛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快马**冲破夜色**,马上骑士**滚鞍落跪**,声音嘶哑:
“大人!义庄火势失控,我们在废墟中发现...发现...”
骑士**惊恐地抬头**,脸上沾满黑灰:
“发现地窖!里面全是...全是兵器甲胄!”
私藏军械!这是谋逆大罪!
全场**死寂无声**,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的**救火呼喊**。
陈景云**缓缓站起**,脸上最后一丝犹豫化为决绝。他**深深看了凌玥一眼**:
“凌大夫医术通神,本官...铭记于心。”
他**猛地转身**,官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王副使!即刻查封义庄,所有物品原地封存!赵知府...”他**冷冷瞥向面如死灰的赵康年**,“押入大牢,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至于凌大夫...”他**语气微妙地停顿**,“暂且回济世堂,随传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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