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该死了很久的人罢了。”
萧临渊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入沈清霜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让她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天蒙蒙亮(垃圾场的照明灯稍微亮堂了点算天亮),她就顶着一对黑眼圈坐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胖虫。
小家伙依旧蜷缩着,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些许,身体也不再那么冰凉,甚至那晶莹的壳子上,那几丝游动的银光好像…活泼了一点点?
“崽崽?能听到妈妈说话吗?”沈清霜轻轻戳了戳它。
小胖虫毫无反应。
沈清霜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不管萧临渊有多少秘密,眼下活下去、让崽崽恢复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边,墨辰已经对着一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缺了角的镜子,悲愤地往脸上涂抹一种味道刺鼻的绿色凝胶——这是他用最后一点私藏药剂和食堂胖头鱼换来的“强效防藤壶酸液腐蚀膏”。
萧临渊早已不见踪影,大概是去那个什么Z区报到了。
沈清霜把小胖虫小心翼翼裹好揣进怀里(灵植空间里没灵气,不利于它恢复),决定先去那个西北角的废引擎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驯鼠”混口饭吃。
垃圾场的白天比晚上更喧闹,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穿梭在垃圾山之间,翻找着有价值的东西,偶尔为了一个零件或者一块能量残渣大打出手。空气里那股混合型怪味也更浓郁了。
沈清霜捂着鼻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按照模糊的指示牌往西北角走,越走越偏僻,垃圾堆得也越发奇形怪状,甚至能看到一些巨大的、不知来自何种文明的生物骸骨。
终于,在一片由无数报废引擎堆积成的、如同钢铁丛林般的区域边缘,她听到了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窸窣”声和“吱吱”尖叫声。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只见成千上万只足有半人高的、皮毛油光发亮、眼睛赤红的巨型太空鼠,正在引擎山里钻进钻出,它们牙齿锋利得能轻易咬断金属电缆,动作快如闪电,时不时为了争夺地盘或者食物互相撕咬,打得鼠毛乱飞!
这哪是老鼠?这是变异怪兽吧?!驯它们当保安?那章鱼HR怕不是跟她有仇?!
沈清霜瞬间就打消了驯鼠的念头,正准备悄悄溜走,怀里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小胖虫,却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呣…”一声细弱蚊蚋的哼唧。
沈清霜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地低头:“崽崽?你醒了?”
小胖虫没有睁眼,但它的小鼻子却微微耸动起来,似乎被什么味道吸引了。它的小脑袋无意识地偏向那些太空鼠最密集的区域,那里似乎堆放着鼠群收集来的“战利品”——各种闪烁着微弱能量光芒的**废弃电池、破损的能量核心、甚至还有一些沾染了能量血迹的奇怪矿石**…
这些东西对鼠群来说似乎是装饰品或者储备粮,散发着杂乱但确实存在的能量波动。
小胖虫的嘴巴无意识地咂巴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呣呦…”声,透着一股…渴望?
沈清霜心里一动:难道这些东西对崽崽恢复有帮助?
可她看着那密密麻麻、凶神恶煞的鼠群,腿肚子有点发软。这要是冲进去抢东西,还不够鼠群塞牙缝的!
就在她犹豫之际,鼠群忽然发生了一阵骚动!
只见几只格外强壮、皮毛带着金属光泽的巨鼠,护卫着一只体型相对娇小、但头顶有一撮金色毛发、显得格外机灵的小老鼠,爬到了一处最高的引擎顶上。
那金毛小老鼠“吱吱”叫了几声,鼠群顿时安静下来,似乎在聆听指示。
然后,金毛小老鼠用小爪子指了指某个方向,又指了指鼠群囤积能量物品的那个角落,再次“吱吱”叫起来,似乎在分配任务或者下达命令。
沈清霜看得目瞪口呆:这鼠群…居然有组织有纪律?还有首领?!
更让她惊讶的是,怀里的小胖虫,对那只金毛小老鼠的“吱吱”声似乎产生了反应!它又轻轻动了一下,这次,它体内那几丝游动的银光闪烁的频率,竟然和那金毛小老鼠的叫声节奏…有几分相似?!
一种极其荒谬的念头划过沈清霜的脑海:她家这吃货崽虫,该不会…能听懂鼠语吧?!或者是对那种“首领”频率的能量波动有感应?
没等她细想,那只金毛小老鼠似乎完成了“训话”,鼠群再次活跃起来,大部分巨鼠朝着它指示的方向涌去,只留下少数十几只看守着“宝藏堆”。
机会!
沈清霜的心砰砰跳起来!看守少了!也许…可以试试偷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从灵植空间里摸出几颗之前种失败的、没什么灵气但味道特别冲的**臭屁果**,这是她准备用来防身的。
她看准时机,用尽力气将一颗臭屁果扔向了远离“宝藏堆”的另一侧!
噗!
臭屁果炸开,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那十几只看守的巨鼠顿时被吸引,烦躁地“吱吱”叫着,朝着臭源方向张望,有些甚至被熏得开始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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