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的实验室里,气氛诡异得能拧出水来。
一边是科学狂人墨辰对着刚被搬进来的、还在菌毯婴儿床里呼呼大睡的咸鱼虫崽,两眼放光,手里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虫族仪器,嘴里念叨着“能量频谱分析”、“力场极性逆转”、“攻击性模因注入”之类的鬼话。
另一边,是愁眉苦脸、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推上实验台的沈清霜,以及被两个虫族护卫像扔麻袋一样丢在角落菌毯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萧临渊。
“记录官阁下!请放心!我的研究绝对高效且…相对安全!”墨辰信誓旦旦地保证,但他手里那根闪烁着不祥绿光、顶端像是超大号蚊子口器的仪器,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我们首先需要解析它力场的能量构成,然后尝试引导、聚焦,甚至…逆转它!”
沈清霜头皮发麻,赶紧拦住他:“等等!墨大师!大道自然!强扭的瓜不甜!这攻击性也得讲究个水到渠成,不能硬来啊!”
她真怕这疯子一针下去,把她唯一的“金手指”给扎坏了,或者更糟,扎变异了。
“那…依阁下之见?”墨辰虽然狂热,但对“咸鱼大道”的创始人(自认为)还是保持了一丝表面的尊敬。
沈清霜硬着头皮,开始瞎编:“依我看,这攻击性,并非要改变力场的本质,而是…转换一种表现形式!你想啊,让人犯困躺平是作用,那如果让人极度犯困却又偏偏无法入睡,或者陷入一种‘想卷卷不动,想躺躺不平’的焦躁状态,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攻击’呢?”
墨辰闻言,那只复眼猛地亮起:“精辟!精神内耗攻击!从内部瓦解对手的斗志!妙啊!”
他立刻放下那可怕的针管,转而操作起一个布满发光脉络的球体仪器:“那我们试试微调力场频率,寻找那种令人产生‘睡眠剥夺焦虑’的共振点!”
仪器启动,柔和的光芒笼罩住婴儿床里的小胖虫。小胖虫在睡梦中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呣…呦…”它发出一声带着些许烦躁的哼唧。
嗡——!
一股无形的力场荡开,但这次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纯粹的慵懒,而是夹杂了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离得最近的墨辰动作猛地一滞,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他先是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圈瞬间就红了,显然是困极了。但下一秒,他又像是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一样,猛地站起来,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半虫化的头发,喃喃自语:“不对…这个数据波动不对…该死!怎么又算错了!不行!不能睡!还得再验算一遍!”
他陷入了一种极其痛苦的“困成狗却又强迫自己清醒”的状态,实验效率不升反降。
沈清霜也感觉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但同时心里又莫名升起一股“事情没做完”的焦虑感,让她坐立难安。
【有点效果…但目标错了啊!】沈清霜心里吐槽,这还没对付敌人,先把研究员自己给整崩溃了。
“停停停!墨大师!方向对了,但力度和目标需要调整!”沈清霜赶紧叫停,“这力场得能定向发射才行啊!总不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墨辰好不容易从那种焦躁状态挣脱出来,喘着气,眼神却更加兴奋:“定向发射…有道理!需要一个能量聚焦和导向装置!”
他立刻扑向另一堆看起来像是生物骨骼和发光水晶结合体的设备,开始疯狂捣鼓。
沈清霜趁机溜达到萧临渊“躺尸”的角落,用脚尖极其轻微地碰了碰他,压低声音:“喂!剑修兄!别装死了!我知道你肯定醒了!刚才模拟战是不是你搞的鬼?想想办法啊!三天搞不出咸鱼冲击波,咱们都得变花肥!”
萧临渊毫无反应,连呼吸频率都没变一下。
但沈清霜敏锐地注意到,他垂在菌毯上的手指,极其轻微地、用指尖敲击了一下地面。
……摩斯密码?这修真界还有这玩意儿?沈清霜愣了一下,凝神感知。
【…力…非…力…意…念…】
断断续续的几个词。
力?非力?意念?沈清霜皱紧眉头思索。是说那力场并非纯粹的能量力场,而更偏向于意念影响?精神攻击?
就在这时,墨辰那边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成功了!简易聚焦发射器!”
沈清霜赶紧跑过去,只见墨辰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用巨大昆虫复眼和琥珀管道拼接成的、喇叭口形状的怪异装置。
“快!让神启样本再释放一次力场!这次我们定向发射!”墨辰激动地把喇叭口对准了婴儿床里的小胖虫,另一端则指向实验室里一个用来测试攻击强度的、布满坚硬甲壳的标靶。
沈清霜看着那喇叭口,心里直打鼓,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凑到小胖虫耳边,小声嘀咕:“崽崽,乖,再哼唧一声,朝着那个丑丑的大喇叭方向…”
也许是她的念叨起了作用,也许是小胖虫又被吵到了,它再次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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