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小巷里,恶臭弥漫。几人围着赵乾坤手里那片沾血的碎布,上面的古老文字和箭头如同一个无声的诱惑,也像一个致命的陷阱。
“幸存者…藏身处…真相…”卡米拉重复着这几个词,眉头紧锁,“这听起来太像圈套了。那个女孩刚死,线索就送到我们手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但万一是真的呢?”林辰沉吟道,“黑骸佣兵团明显在隐瞒什么,那块玉简绝对关乎重大。如果真有其他‘幸存者’知道内情,或许能解开小桃身上的谜团,甚至找到对付黑骸的办法。”
“大佬,慎重啊!”赵乾坤哭丧着脸,“我这平板虽然碎了,但勉强还能收到点公司内部消息…刚刚刷新了!黑骸那边已经把我们的模糊影像挂上内部悬赏了!金额还不低!现在出去瞎逛就是自投罗网!”
他展示着平板碎片上闪烁的信息,果然有几个扭曲的监控截图和一笔令人心跳加速的赏金数字。
“去也可能死,不去也可能被找到。”萧临渊言简意赅,冰冷的目光扫过箭头所指的黑暗巷口,“但去的路上,可能会死。”
他的意思很明确:留在原地被动等待,风险同样巨大。主动探寻,虽有危险,但也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咿呀…”小桃忽然在卡米拉怀里扭动起来,小手指坚定不移地指向箭头所指的方向,眼神清澈,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地吸引着她。
孩子的直觉,有时候往往最纯粹,也最诡异。
沈清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破罐子破摔道:“妈的!横竖都是险!老娘宁愿闯一闯那龙潭虎穴,也不想在这垃圾堆里等着被逮!说不定那边有啥宝藏呢?赔本的买卖咱可不干!”她到底还是惦记着“回本”。
最终,意见统一。
冒险一探!
由赵乾坤利用他对空间站底层结构的熟悉程度(毕竟哪里偏僻哪里容易躲巡查他门清)和那块碎布上隐含的方位信息在前带路,萧临渊负责警戒和断后,林辰和卡米拉护着小桃居中,沈清霜…负责在紧张时刻提供吐槽和摆烂气氛。
他们在迷宫般的贫民窟和废弃管道中穿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打斗声和警笛声,显示着空间站的混乱仍在持续。好几次,他们险些与巡逻的黑骸佣兵或者空间站治安队撞上,都被赵乾坤机警地提前规避或者萧临渊用剑气制造小混乱引开。
赵乾坤这家伙,虽然抠门怕死,但作为快递员,对路径规划和风险规避确实有着职业级的敏锐。
终于,七拐八绕之后,他们停在了一条死胡同的尽头。
面前是一扇毫不起眼的、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被污垢覆盖、几乎看不清的挂钩,上面挂着半截断裂的生锈铁链——倒是暗合了“锈链”这个词。
门缝里隐隐传来嘈杂的音乐声、酒精味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很多年没上油的老旧机器运转的噪音。
“是这里了?”林辰压低声音问。
赵乾坤对照着碎布上的暗记和周围环境,点了点头,脸色却有些古怪:“这地方…我好像有点印象…几年前送过一个到付件来这里,收货人脾气怪得很,差点没把我骂死…还强行给了我差评…”
他似乎对那段经历心有余悸。
“敲门?”沈清霜跃跃欲试。
“别!”赵乾坤连忙阻止,“这地方不兴敲门。看到门边那个不起眼的管道口没?那是废弃的通风管道入口,松动的,从那儿能瞄到里面一点情况。先看看再说!”
他熟门熟路地撬开那块松动的金属隔栅,示意林辰凑过去看。
林辰小心地凑近管道口,向内望去。
里面是一个不算太大、灯光昏暗、烟雾缭绕的空间。与其说是个酒吧,不如说是个堆满了各种废弃零件、工具和不明液体的维修车间兼职酒吧。
寥寥几个客人模样更是千奇百怪:有一个半边身体都是生锈机械义体的老头正在吧台旁给自己灌润滑油;一个笼罩在破斗篷里、不断滴着粘液的身影在角落蠕动;还有一个…正在和一台老旧的点唱机猜拳喝酒?吧台后面,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壮硕、围着脏兮兮围裙、脑袋上还戴着个多功能焊接面罩(面罩掀在头顶)的光头壮汉,正慢吞吞地擦着一个杯子。
那壮汉手臂肌肉虬结,布满了伤疤和陈旧的油污,但动作却透着一股奇异的沉稳和…疲惫?他擦杯子的样子,不像个酒保,倒像个在打磨精密零件的老师傅。
林辰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壮汉那粗壮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个样式古朴、边缘已经磨损的金属手环,手环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徽记:一把断裂的战锤!
这个徽记…林辰瞳孔微缩!他在某些极其古老的星际战争史料中见过零星记载!这似乎是…
“星际人族…‘碎星者’军团的标志?!”林辰压低声音,难掩震惊,“那支传说在‘大寂灭时代’初期就全军覆没的王牌军团?他们的幸存者怎么会窝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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