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入口处的喧嚣如同煮沸的油锅,炸得人脑仁疼。
“重生!柳如烟是重生者!她亲口承认的!”
“她还说推演过萧临渊穿什么裤衩!哈哈哈!”
“重点!重点是萧临渊未来会穿粉红咸鱼围裙!我的妈!画面感太强了!”
“沈清霜牛逼!把重生大佬逼得自爆卡车!”
“录下来没?天机阁悬赏这种猛料至少一百上品灵石!”
哄笑声、议论声、夹杂着几个脑子转得快的家伙掏出留影石疯狂记录的“咔嚓”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把刚刚经历塌方的矿场重新掀翻。什么矿难,什么损失,在如此劲爆的八卦面前,统统不值一提!沈家那几个试图维持秩序的长老,此刻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嗓子都喊劈了也压不住这沸腾的吃瓜热情。
矿场深处,烟尘稍散。
沈清霜抱着怀里那枚还在幽幽发蓝、仿佛自带嘲讽光环的玄铁令牌,感觉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手又甩不掉。
她低头,死死盯着令牌表面那行被流动蓝光覆盖的“猪猪拖拉机专利·沈清霜”刻字。刚才那断断续续、如同鬼畜卡带的电子音还在她脑子里嗡嗡回响:
“…垃圾星…招聘…包吃住…双休…可摸鱼…五险一金…带薪撸…猪…坐标锁定…废物…利用…速来…”
废物利用?!
还锁定她了?!
这破令牌真成精了?!还兼职星际猎头?!
沈清霜眼前一黑,咸鱼灵魂深处爆发出无声的尖叫:**我只是想要个软床垫和隔音结界!不是要星际再就业啊喂!**
她恨不得立刻把这破玩意儿扔进矿坑最深处!但残存的理智(和对软床垫的执念)死死拉住了她的手——这玩意儿好歹还值一大笔专利费呢!扔了,床垫就真飞了!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恨不得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和令牌一起埋了的时候,入口处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骚动!
“让开!快让开!柳师姐晕倒了!”
“天剑宗的人来了!快闪开!”
只见几个穿着天剑宗内门弟子服饰、神色焦急的年轻人,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人群,抬着一副临时用灵木和藤蔓扎成的简陋担架,脚步如风地冲了出来!担架上躺着的,正是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双目紧闭人事不省的柳如烟!
“柳师姐!”
“如烟师妹!”
天剑宗弟子们焦急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接到同门传讯,说矿场出事,柳师姐也在其中,立刻火速赶来,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般景象——重伤昏迷!还伴随着周围人群那诡异又兴奋的指指点点和议论纷纷?什么粉红围裙?什么重生?
领头的一个面容冷峻、背负长剑的年轻弟子(名叫陈锋),目光如电般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锁定在几个还在举着留影石、对着担架方向猛拍的家伙身上,厉声喝道:“收起你们的留影石!谁敢妄议、传播我天剑宗内门弟子之事,休怪剑下无情!” 冰冷肃杀的剑气瞬间弥漫开来,压得那几个好事者脸色发白,悻悻地放下了留影石。
人群的哄笑声终于被这股凌厉的气势压下去几分,但那些探究、好奇、幸灾乐祸的目光,依旧如同跗骨之蛆,黏在柳如烟身上,也黏在随后被抬出来的、那几个倒霉催的机甲操作者身上。
沈家的长老们终于找到机会,赶紧指挥人手维持秩序,清理入口,救助伤员,场面总算从纯粹的吃瓜狂欢转向了灾后救援(虽然效率感人)。
混乱中,沈清霜抱着她的“烫手山芋”令牌,像条滑溜的泥鳅,缩着脖子,贴着矿场的石壁,悄无声息地、极其低调地,从人群边缘溜了出来。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柳如烟!远离社死现场!远离那个还在里面跟快递包裹搏命的卷王!也远离怀里这个诡异的“星际招聘牌”!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了沈家分配给她的、位于最偏僻角落的那个破败小院。
哐当一声关上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沈清霜才感觉那颗在胸腔里疯狂蹦迪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点。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株蔫了吧唧的杂草在风中摇晃,墙皮剥落得厉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这才是她的安全区!
她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肺里所有沾染的烟尘、八卦和那该死的星际招聘信息都吐出去。
然后,她低下头,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好奇和一丝丝肉疼(万一研究坏了影响专利费咋办?),小心翼翼地端详起怀里的令牌。
令牌表面的幽蓝色光芒已经变得非常微弱,几乎要看不见了,只有那行“猪猪拖拉机专利·沈清霜”的刻字,在最后一点蓝光的浸润下,似乎比之前更清晰、更……有质感了一些?摸上去也不再是单纯的冰冷金属感,反而多了一丝温润。
“喂?垃圾星招聘处?” 沈清霜尝试着对着令牌小声嘀咕,语气充满了试探和不信任,“包吃住?双休?真的假的?不会是黑矿场骗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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